“………………”
不对,阿沅懵了一瞬看向妖僧:“不光如此……你还把我身上的邪气渡到自己身上了是吧?”
年轻的僧人这次倒是很痛快的点了点头:“不错,施主识海内邪气太过庞大,贫僧在你识海久待于你也有伤害,只好出此下策……抱歉。”
阿沅曾听过佛祖舍身祠虎的传说,只是没想到终有一天会发生在她身上。
还是这样一个在她眼中几乎从头到脚刻着“妖僧”二字的僧人身上。
很显然,将邪气渡到自己身上远没有僧人口中说的那么简单。年轻的僧人本秀气的面庞愈加显得羸弱,不过想来也是,她在那宅子底下可是吸食了没有几百也有上千只鬼魅的血液……
不过……为什么?
僧人秀致的眉拧成一个川字,苍白羸弱的面庞上缠绕的黑气渐渐看不见了,愈发凸显脸色的苍白,他轻咳了一声道:“施主识海内的邪物不是凡物,如若不趁早铲除…恐怕,已和施主融为了一体,再要将它铲除已是……”
“你疯了吗?”阿沅忽的打断了他,“为何救我?”
阿沅不理解,也不想接受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情,她轻嗤一声:“你知道你救了一只妖么?”
僧人被打断并没有半分不愉,老实的点点头:“知道。”
阿沅:“……”
月光下僧人苍白至透明的脸色仿佛几乎要融进银月的光辉中,浅灰色的双眸更是不掺一点杂质,盈盈地没有焦距的看向阿沅的方向,叫阿沅以为自己在欺负他。
事实上她也确实在欺负他。
她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她不信有纯粹的恶,更不信有纯粹的善。她更多是对没有如愿扒下这该死僧人虚伪假面的愤怒。
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将琯琯镇压在潭底的啊,他凭什么一副浩然正气的模样?
阿沅轻轻嗤笑了一声,卸力般的仰靠在身后冰冷的壁上,微微仰起头看向僧人,猫瞳里全是讽刺:“你知道我是妖,那你知不知道我要杀你呀?”
僧人愣了一下:“…你要杀我?为何?”
年轻的僧人不过怔了一瞬,复又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脸上又浮现安抚的笑意:“施主只是受了邪气的侵扰,我知施主并不是……”
“是的哦。”阿沅冷冷的看着他,“和尚,别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我和你啊有血海深仇,我会杀了你的。“
阿沅抿了抿唇,又说了一遍:”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僧人一顿,脸上浅淡的笑意收敛了一些,没有焦点的双眸掠过几丝迷茫,有些无措的在原地立了片刻,许久才摩挲着墙壁,沿着壁角坐了下来,与阿沅面对面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