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微顿,声音低哑,“还在手术室。”
江奶奶眼眶蓄满泪。
她哭腔颤抖,“予星她是一个好孩子,她明明有机会能跑的,可她还是选择护住我这个老家伙。”
“我都这个年纪了,有什么好可惜的,但这孩子还这么年轻,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江奶奶泪流满面,痛苦又绝望,“怎么偏偏是这个孽子啊,怎么偏偏是他啊。。。。。”
江屿白沉默地帮她盖上被子,心再次沉重地坠落。
老人受了惊吓,又加上悲伤过度,很快疲惫地睡着了。
江屿白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迎面就碰上了早就在外面等着他的周迹。
“老人家没事吧?”
他懒洋洋地倚靠在墙上,斜眸望着他苍白的脸,假惺惺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江屿白像是没看到他,抬脚径直绕过他面前。
“你去哪?”
周迹盯着他的背影,明知故问,“予星的病房?”
她从手术室出来了?
江屿白脚步微顿,随即正欲加快步伐。
“她的跟腱有轻微的断裂。”
身后男人的嗓音猛地响起,“接下来这段时间,她都只能呆在医院接受治疗,无法参加接下来的赛车锦标赛。”
像是扔过来的炸弹一样。
江屿白刚迈起的腿蓦地停住。
周迹双手插着裤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愉悦地望着对方愈加苍白的脸庞,装出一脸生气,“事到如今,你还想出现在她面前?”
“把她害成这个样子,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是你的亲人把她的腿打伤,让她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
周迹质问他,“你还能继续心安理得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吗?”
“江屿白。”
他像个恶魔一样,居高临下地审判着他的过错。
“如果她没有认识你,没有跟你在一起,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如果不是你,她现在已开开心心吃着团圆饭,赛车冠军随手可得。”
“而不是像现在只能躺在冰冷的病床,痛失比赛资格!”
周迹走到他的身边,得逞地在他耳边低语,“害了她的人,分明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