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唐陌笑道:“陈先生,你这样很好,很精。不过能请你让开么,后面还有人想借书。”
棍的表情立刻飞扬起来,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那我走了啊,我走了。”说着,转身就跑,应该是去火车了。
唐陌:“……”
没时间管棍的事,唐陌忙了一整天。到快下班了才忽然想到:“也不知道棍那边怎么样了。”但也只是想了一下,没往心里去。棍只是一个经常来图书馆蹭书、和他们图书管理员比较熟的普通读者,他们并不了解。
上海,市北理中学。
一个脸色苍白、十分瘦瘪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紧张地在校门口踱步。终于放学了,下课铃响起,这人猛地一个激灵,这下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一拨又一拨学生从校门里出来,等了十分钟,两个女生和一个小胖子相伴走了出来。
小胖子双手合十:“求求你了姗姗,我根不懂,今天数学作业好难啊,你就借我抄抄吧。”
其中一个短发女生淡淡道:“老师会骂。”
赵子昂赶紧道:“我不说你不说,这谁知道!”接着又讨好道:“求你了,姗姗。”
陈姗姗忽然停住脚步。
赵子昂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惊讶道:“诶,那是谁,穿的好奇怪。”
其实棍穿的不奇怪,就是那副忐忑的表情和紧张的姿态,与一个成年人的身份格格不入。
陈姗姗声音平静:“他是我爸爸。”
赵子昂:“……”
小姑娘背着书包,走向棍,气定闲地开口:“爸爸。”
棍感动得热泪盈眶:“诶!”
小胖子赵子昂:“……”呜呜呜,这下肯定借不到作业了。
垂头丧气地背着书包往家走,小胖子走到路口,再也忍不住地哭道:“这下了,为什么那个奇怪的家伙是姗姗的爸爸啊。我的数学作业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