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上车吧。”
这一会儿,街道在刮着清幽的风,积云是灰色的,暗示着第二天即将落雨。
葛管家叹息一声,将车子开出学校路段,当着裴枕的面什么也没说。
但他知道,回去以后,还是需要将刚刚生的事情告诉小姐。
雇主是谁,他不会混淆。
许肆将车窗留了个指节大小的缝隙,车辆行驶间,针刺般的冷意从外涌入进来。
风拂动她的长,顺滑的像黑色的丝绸,那双上扬的桃花眼勾人,余光有意无意的瞥向少年的耳朵。许肆拿起一瓶常温的汽水,顺手递给少年,温声说:“阿枕,我听老师说你成绩很好,跟同学相处的也好,我很高兴。作为奖励,一会儿葛管家会送我们去商场逛逛,我要给你买几件合适的衣服,鞋子,手表,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风格?”
裴枕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说:“什么风格我都可以穿。”
“那就去逛逛,碰到喜欢的,都买下来。”
“嗯,谢谢小姨。”裴枕点头。
许肆忽然望着他的眼睛,“那你要不要跟我说说,耳朵是怎么回事?”
车子忽然下了个斜坡,抖动了几回。裴枕浓睫漆黑,沉默了许久,不愿骗她。
许肆点了点手上的包,“那葛管家说。”
“是,小姐。”
有烟火从大楼里绽放开,许肆默不作声,听着葛管家转述着那几个混球的话,在听见大表哥被打这一段,她大概知道了惹事的是哪家的人。
心脏莫名淤堵。
她指尖又开始轻敲着搭在腿上的奢牌名包。
声音回荡在车厢过于清脆,脸上也挂着冷笑,“敢欺负到我许肆头上,有种。”
许肆转头,“你是学格斗的,有能力,为什么不还手?是不是因为我说的跟同学好好相处?不要起矛盾?那也得分情况,我也希望你不要被人欺负,听见了吗?”
时间尚早,寒冷干燥,沉甸甸的语气落到人的耳朵里,是遮掩不住的关心。
裴枕点头,“听见了。”
许肆伸出温暖的手,声音轻了些,“疼么?回去我让人给你拿药。”
少年坐的端正,浅浅的笑容浮在影影绰绰的夜里,眼睛清霜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随和。
“谢谢小姨,不疼。”
到了商场。
许肆给裴枕买了许多衣服,说是几件,实则可能一个季度都不太可能重复。
裴枕身量好,什么风格都能穿的上。
但下意识,许肆还是愿意给他买些深沉的颜色。
手表都拿着最适合他的款,从不问价格,只挑好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