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的人物,真压倒下来,不是开玩笑的。
“对不住,我从小就胖,身子笨重,笨重……”
角国的友豕王子讪笑着擦了擦汗,用憧憬地目光抬头看向阿好身后的子昭,“这位勇士实在是好生威猛,着实让人羡慕啊,哈哈哈哈……”
眼见着角国王子光顾着去看子昭了,几个角人露出无奈地眼神,上前和王女好寒暄,代替了自家王子进行了外交工作。
这一聊,阿好等人也就越发确定了柳侯的死讯和庞国发生政变的事情还没传到较远的国家去,至少这些角方的人无一知晓,依然将阿好当做庞的未来国君在对待,不敢有丝毫怠慢,话语间也没有打听庞国最近情况的意思。
角在西南并不算大国,但它易守难攻的特殊地形却也让角方存在了几百年,由于国内多山,王都需要的鹿血鹿角鹿皮很多都指定让角国进贡,这次他们上贡的贡品中,甚至还有两只活熊,准备留给殷王亲手祭祀之用。
“就是因为这两只熊,彻底拖慢了整支队伍的速度,让我们比其他国家早好几个月出发,可走到现在才到这里……”
几个角人苦笑着说。
你们确定只是因为熊吗?
女萝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胖墩墩的角国王子一眼,在心中腹诽。
“我们国中多山,没有牛车,马也走不了,只有羊车。可羊生性胆小,一嗅到熊罴的味道就走不动路,所以一直以来,我们运送活物都是靠奴隶推车而行的,”
角人的令史带着几分祈求地目光解释,“再这么拖延下去,我们担心会耽误抵达王都的时间,所以就想请沿途经过的使团帮我们把,请同行的使团捎带着我们的王子和贵重的贡物先走一步,免得我们未如约而至,引起大王震怒。”
说起来,角人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角方多山,本身也不是和殷国有血缘或者婚姻关系的核心国家,并没有掌握战车技术,更没办法跑马车和战车,除了靠人力,没有其他好办法想。
而和他们一样提早出发的,都是位置比较远的方国,离得越远携带的粮草辎重就越多,根本就没有空余的车马再带上他们。
况且大多数方国的使者们都是步行的,没有几个国家奢侈到让宝贵的畜力来载人,有战车和牛车的国家,也看不上角这样的小国。
如果角国这位王子体格正常身体健康,能够自己步行跟上的话,路过的使团捎带一把也不是不行。
偏偏这位王子根本没办法自己走路,还要分出不少人来抬他,遇上危险也没办法保护自己,一搞不好就要担上保护不力的责任,所以几个早早出发的使团都嫌这位王子是累赘,用各种理由谢绝了他们的请求。
当然,他们嫌这位王子是累赘的话角人们是不会说的那么明白的,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一听就知道症结在哪里。
角人和庞人说话的时候,那个王子友豕就好脾气的在旁边听着,并不多插话,表现出很憨厚的样子。
但庞人们一听说角人想要委托他们保护王子友豕一同上路时,各个都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以庞人现在的情况,自己都未必安全,前有不知底细的羌人,后面有不怀好意的怀桑,如果能在路上多结交一些强国,每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保障,一旦他们的队伍庞大起来,无论是何方势力都不敢贸然对他们发起攻击。
可现在这个角国,明显不在他们期冀的范围之内。
听这些角人的意思,他们最贵重的贡品是两只活熊,大部分的人力要用来保护和运送这两只熊,只能分出一小部分的武士保护这位王子以及他路上所需的用物。
也就是说,和角人联盟,非但无法增强他们的实力,反过来,他们还要分出一部分力量来保护这位王子和他的角卫……
他们又不是猪油蒙了心,干嘛带个拖累上路?
角人们大概已经被拒绝多了,随着经过的使团越来越多,他们的焦虑也越来越甚,现在见庞人们也是这个表情,角国令史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忍不住哀求起来:
“我知道我们角方和庞方来往不多,但好歹也同为殷国诸侯,若不是实在没有法子,也不会这样不要脸面的拦住你们苦苦相求。为了这两只熊,国中已经死了上百勇士,若是耽搁了这次朝贡,那这些人就白死了……”
他怆然涕下,面对着王女好哭诉道:“如果你们不能将王子送去王都,哪怕送他到最近的土方也可以,我们可以在那里想办法向土方购买马车或牛车独自上路,绝不会耽误你们的行程!”
土方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方国,是一个有几万人的强大国家,但并不是殷的诸侯国。
因此,无论是殷的朋友还是敌人,都可以在土方停留,并换取需要的东西。
庞人们最近的行进目标本来就是土方,闻言,女萝等人稍微动摇了一瞬。
“如果你们愿意捎带我一截,我们愿以宝物‘白虎皮’作为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