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聿将替岳弯弯擦嘴的绢子放了,淡淡道:“合卺酒就不必了。”
老媪吃了一惊,连一直在笑的岳弯弯,笑容也似为之一凝,但见他目光过来,立刻低下了头。
“陛下,这恐怕不合规矩……”
老媪不死心,仍然在劝。
元聿拂袖:“朕已饱足,不可再饮酒。”
他的声音比老
媪更冷静,更沉稳,衬得老媪倒像是不依不饶无理取闹了,老媪自知身份地位,无法说服陛下,便将目光投向了皇后娘娘,其实只要饮了这酒,今日她们退下去也都无妨了,这可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岳弯弯的手指揪紧了被衾,也有所觉,知道老媪将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她确实也想让元聿饮合卺酒,她慢慢地抬了眸光,轻瞥着元聿,咬住了嘴唇。半晌,才细声道:“陛下,要不你就……喝一点……”
“弯弯。”元聿有几分无奈,“朕乏了,不过虚礼而已。其实没那必要。”
她有些失落,“哦”了一声,没说话,元聿也没觉察,挥袖教宫中之人收拾好了杯盘,全部退下了。
等人全部一走,元聿便绕到岳弯弯身旁,朝她蹲身下来,见她眼睛也不眨,只盯着桌案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元聿看了一眼,清咳了声:“弯弯,能喝酒?”
岳弯弯不懂他这意思,寻常就算平时不怎么喝,但这样的良辰美景里,喝几盏又怎么了?又不会醉的!她小时候就偷喝过阿爹的酒,那个时候,她就能喝好几大碗了,就算当葡萄汁喝,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他却不肯和她喝合卺酒,为什么?
白白辜负了这番风月,和这良辰吉时,人生之中只此一次,他居然,也不肯吗?
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她不知该不该表现出自己的失望,更不知该如何表达。今夜确实是好时辰,是她的洞房花烛之喜呢,应该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计较吗?
岳弯弯深思熟虑了一番,觉得也许只是自己小题大做了,或许是陛下来之前让别人灌了酒了,或是他已经吃撑了不想再喝酒了,或许……
她把理由都想好了,才笑了下,摇摇头:“陛下,我没什么的,其实我也不喜欢喝酒。”
皇后这样,似是不介意,元聿微微松了口气,将她横抱了起来。
她身上礼服重,送她到了榻间,元聿便替她除去了外裳。
已是寒冬腊月,窗外朔风呼啸,风灯不住地摇曳。
屋内红烛帘影,如若莲动。
元聿望着身下娇媚无限的皇后,感受着,她产后日渐丰腴柔软的风姿,早就已按捺不住,像是回到了最初相识之
时,他身中桃花骨奇毒,那时候是不得已,可是任由她轻薄了自己,甚至占尽了他的便宜,羞恼之外,更多的却是食髓知味的贪恋之感。
他怕他走后,她会不再记得,他追到了她的宿处,在她寝屋的那面墙壁上刻下了“将仲子兮,无悔逾里”八个字,他但愿,她每每见到那八个字,都会想起他,不会忘了他。
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名唤岳弯弯的女子,走到了他的心上。
再也不能放下。
她是他的皇后,更是,他的爱妻。
元聿从后握住了她的一截细腻雪白的颈,将身一低,朝她的唇吻了过来。
炙热的吻过后,岳弯弯发出了小动物般的哼哼声,眼眸沁出了淡淡水色,这种脆弱的宛如琉璃般的易碎感,让男人既想要珍惜,又更想不遗余力地,去破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