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映着火光,洞外天光暗沉下着大雨。
百般无聊中,萧荧看向了水池中的梁昭。
两人不是
清晨的曙光照进了山洞,外头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萧荧睁开眼睛,感觉烧已经退了一些。
他动了动腿,低头看去。发现身上的伤被处理过,衣服干干爽爽的穿在身上感觉
萧荧艰难起身,扶着岩壁挪动着脚步,伸手拨开洞口湿漉漉的藤萝,呼吸了几口洞外的空气。沉重的脑袋顿时轻了许多。
山中晨雾缭绕,隐约可见郁郁葱葱的树木,天际隐隐泛出白线,日出在即将云层渡上了淡淡的金边。
萧荧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回头看向洞中躺在大石块上的人。乌黑的眸子沉了沉,心里起了杀念。但立即又被压了下去。
杀了他,自己不一定能走出这座山。
梁昭醒来时,火堆已熄灭。只是还余下些许温度,睁开眼睛后有片刻失神,回想起了自己在哪。
“还以为你要睡到天黑才醒。”
他偏头一看,只见萧荧正坐在一块大石上,他此刻只着简单的白衣,没了昨日的华服玉冠,倒削弱了他身上原本高不可攀的感觉。
梁昭起身,往泉水边上捧了捧水洗了脸,抬头对着萧荧,咧嘴一笑:“睡眠太好没办法。你要着急可以自己削个拐杖先走。”
萧荧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没心没肺的人一般都睡得沉。”
“亏心事做多了才睡不着。”
萧荧沉默,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梁昭正洗脸的手顿了一顿,“梁昭。”
“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
“好名字。”萧荧夸赞了一句,又问:“这是你的?”
梁昭侧目望去,只见他手里正拿着自己的那把匕首。昨天夜里掉在水坑里,忘记找了,没想到被他拿了回来。
萧荧端详了一番,将匕首扔了过去。
两人出了山洞,沿着在一条溪流一直往东走,萧荧脚底发软,裤腿溅上了些许淤泥,混合着些残花草屑,在崎岖的山路上,牵着梁昭手里的木棍,一瘸一拐的走着。疼得额角渗汗,硬是一声不吭。
快到正午的时候,两人终于走出了这片山。
出了林子有片湖,风吹得湖面泛起涟漪,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漠,和连绵蜿蜒的沙丘。
“这是哪?”梁昭问。
“山的另一侧,往前走,穿过这片沙漠,就是北国的地界了。”萧荧说。
梁昭:“那我们往回走?”
“往回走,再遇上那些人,不是自投罗网吗?”
梁昭靠着树身轻笑:“那群人又不是冲我来的,把你交给他们,说不定还能换些赏钱。”
“行啊。”萧荧冷冷看着他,提醒道:“但你的小命还在我手里,只怕你有命挣,没命花。”
“那你告诉我,现在怎么过这片沙漠?”
这倒是个问题。徒步过去起码也得两天,两人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就下山时摘了两颗野果充饥,这会早消化完了。
且不说沙漠中无水无粮,就那昼夜的温差,也能要了两人的小命。他们靠什么走过去。
梁昭烦躁的踢了踢地上的沙土。
萧荧步履蹒跚,走到一颗树下坐在树阴里。
日头已经到了最毒的时候,隐隐约约中,有马蹄声响起,忽见山林中一匹马悠哉悠哉的往这走。
它走到萧荧身边,呼哧了一声。
是狗皇帝的那匹马。
萧荧扶着树干站起,摸了摸它的背,从从马背行囊里取出水袋和干粮,扔给梁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