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难道就不怕?”
“怕?”袁义屏笑了起来,大着嗓门道:爷这辈子最不怕事。疯病皇帝和一堆狗官,你以为我会怕他们?我等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到时候下去了,阎王殿前爷也告他们一状!”
“人不分高低,命不分贵贱。路怎么走全看自己,人生在世哪有什么事事顺遂,你自认轻贱,动不动就大不了一死,你有几条命够死的?”
袁义屏皱眉,“你什么意思?”
“刚刚上船来发现船上有些老幼妇孺。”
“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荧低头看着摆在面前的棋盘,伸手拈了白子落到棋盘之上。
“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他说了短短几个字。
袁义屏听了这话,被吓得不轻,心砰砰跳个不停。
随着萧荧最后一颗棋子落下,袁义屏望向那棋盘,必死的白子瞬间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法,非绝地不敢轻易用,很冒险,但最终会赢。
萧荧语调慵懒:“他们要的是这条船上所有人的命,难道大当家要坐以待毙?”
袁义屏硬邦邦说:“爷凭什么相信你?”
萧荧的眸光深冷冰凉,微微一笑,“随你。”
袁义屏正欲张口,只听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他朝门外喊道:“老秦!怎么回事?”
那名唤老秦的男人片刻后进了门,“不好了大哥!温翡带人来围剿我们了,现在已经杀了我们其他两只船的弟兄。还有仓库那个狗官想乘乱逃跑……”
“奶奶的!敢耍老子!”袁义屏抄起家伙往外走,“跟他拼了!”
肩上突然搭了一只手,袁义屏回头望去。
萧荧望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远处似有隐隐的火光在跳动,静静看了片刻,道:“他们人多势众,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袁义屏道:“打不得?那就往芦苇荡里躲。”
“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袁义屏面上开始焦急了起来。
萧荧却十分冷静,他拉了拉斗篷,将帽子戴到头上,脸重新藏于阴影之中。
梁昭乘乱跑到船头打算跳江逃走,却不想人被团团包围起来。
一堆贼寇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的腰和腿。
他深吸一口气蓄了些力,然后猛然抬腿,甩出去一个。
“哎!哥们,我的鞋!”梁昭的鞋连同那人一起飞了出去。
萧荧刚赶到就看见这副场景,那鞋砸在他脚边转了两圈。
“……”
袁义屏仔细瞅了一眼梁昭,当即大喊,“怎么是你小子?怪不得方才远远看着就觉得有些面熟。”
“阿屏?”梁昭也有些意外,“你不在山上当土匪怎么又跑水里来混了?”
袁义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