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的门,我直接打电话给我爸,告诉他们:「我反悔了,我要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救徐贝贝,她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不等我爸发疯的咒骂声,我直接挂了电话,同时将后妈出轨的照片和视频发给他,然后发信息给他:「看啊,我给你留了最后一丝脸面是吧,不用着急救徐贝贝,说不准你都不是人家的爹呢。」
手机关机,世界清静了。
我拉着宋哲的手问他:「你要是可以休个年假,我们就找个地方养胎好不好?」
宋哲挑眉对我笑:「那我们今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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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我时常在网上看见徐贝贝的求助视频,她不再是一副病态的西施美,而是化疗掉光了头发,狼狈不堪。
无论视频里的她如何声泪俱下地祈求大家帮她,都没有人对她生出同情之心,因为我发给原来那个捐赠者的话,被那个捐赠者爆到了网上。
所有网友都在声讨徐贝贝,没有人帮她,更不会有新的捐赠者出现。
表姑告诉我,我爸和后妈离婚了,后妈因为没拿到一分钱,气得伙同外面那个男人将家里搬空,甚至砸烂了家里,我爸也被打进了医院。
徐贝贝真的不是我爸的孩子,当初配型时没发现是因为我后妈做了手脚,我爸彻底崩溃了。
表姑说她替我去看过我爸,发来视频,视频里我爸又在痛哭流涕地怀念我妈,说什么还是我妈那时真心待他。
我关了视频,内心并无波澜,自私自利的人其实永远不可能真的后悔,因为他只是暂时过得不如意而已。
徐贝贝还是死了,死时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最后还是我爸给她办了后事。
他当宝贝一般宠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死时终究还是不忍心不管她。
而那段时间,我生了一对龙凤胎。
我看着新生的两个宝贝,忍不住哭了出来,宋哲和公婆围绕着我,手忙脚乱地哄我,连孩子都顾不上。
我心里被他们的爱充斥得满满的,再也不是那个随时怕不被爱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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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宝宝两岁时,我爸走了,弥留之际我去看过他,听见他嘴里喊‘贝贝’,我没说一句话,只是心里还是会堵。
我为他办了简单的丧事,然后回了趟老家,回了那个小时候我出生的农村里。
回来一趟,是因为我还没有彻底放下。
7岁以前因为我爸工作的关系,我们一家三口都住在农村,在那个三间土房里有我真正幸福的童年。
无关穷富,因为我拥有真正爱我的父母,我可以坐在我爸的脖子上疯笑,等着我妈叫我们吃饭。
如今我面前的房子里布满灰尘,已经破败不堪,我走进去,里面空空的。
我终于明白,原来这里遗留下的人只有我一个。
我找了村里盖房子的人,将这个空房子拆了。
房子坍塌的瞬间,我的心从此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