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停下了脚步,牵着他的纸手用力地攥紧,林清辞毫不怀疑,如果是真人的话,手背该是如何的青筋暴起。
哦吼,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真是一片青青草原啊。
如果不是自己即将面对被戴绿帽者的滔天怒火的话,他倒是十分乐于看热闹。
手掌灵活的从桎梏中脱出,林清辞疾步后退,一把摘掉了遮挡视线的红盖头。
原本有序前进的队伍全部停在了原地,阴恻恻地盯视着他。惨白色的纸人眼睛空洞洞的,目光却如有实质,粘腻地沾染在他的身上。
纸新郎穿着一身红衣,纸糊的脸上没有五官,白茫茫的一片,但是他的目光最为怨毒,像是林清辞刨了他家祖坟。
纸新郎没有嘴巴却发出了声:“不检点!破鞋!不检点!破鞋!”
身边的其他纸人附和:
“不检点!”
“破鞋!”
“不检点!”
“破鞋!”
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夹杂在辱骂的言语中。
“还大学生呢,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呸!城里混不下去了,想要找村里老实人接盘?不要脸的婊子!”
“谁知道除了肚子里的野种,是不是还一身花柳病!”
“老x家真倒霉,摊上这样的儿媳妇!”
纸人僵硬着身体,将林清辞团团围在中央,并逐步逼近。
大红颜料涂抹的脸颊愈发妖艳,有人高喊:
“这样的贱人就该浸猪笼!”
瞬间一呼百应,纸人们高举双手,向着他伸来。
“浸猪笼!浸猪笼!”
像是变戏法般,人群的后排让出一条通道,有两个纸人一左一右抬着宽竹条编的猪笼小跑着过来。
林清辞:“……”
他的母语是无语。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他妈浸猪笼?!
你丫有病吧!
林清辞拎起裙摆就跑,但奈何周围的纸人实在太多,加上嫁衣和孕肚的限制,他没跑出去多远就被抓了回来。
纸人如铁般冷硬的手掌压着他的胳膊,竹制的猪笼就在他的面前,纸新郎面无五官的脸上冷若寒霜,阴森森说道:
“不守贞洁!浸猪笼!沉塘!”
新郎家的边上就有一片河塘。嗯,很好,要素齐全。
纸人们粗鲁地推着他,想要把他推进猪笼里,林清辞挣扎着,大脑飞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