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自知之明。”裴峥撒开了他,“好了,起来。”
裴让没动,就仰面直愣愣地看进裴峥眼睛:“今天还一起睡么?”
裴峥嗤笑,还没来得及回答,裴让大了胆子挣起身,咬住他嘴唇,磨了好一会儿,嘟嘟囔囔地请求道:“一起睡嘛,我就这点儿心愿。”
裴峥没有拒绝,但心情不好已经明晃晃摆在了脸上。
裴让洗漱的时候偷摸照了镜子,看见自己脖颈上未消褪的手印。
裴峥手劲儿挺大,而且仿佛还没出全力。
裴让只是轻轻地摸了摸脖子,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该害怕该恐惧,但心脏被一股无畏的劲儿往上托着,让他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躺到裴峥身侧。
“你真不打算跟我说说?”裴让锲而不舍地扒拉着裴峥胳膊。
裴峥照例睡前阅读,裴让这次没有讨嫌地钻他怀里。
“说了你就能解决?”裴峥翻了一页书,脸也不抬。
“说出来能让你心里好受点儿。”裴让真诚地说。
“那我宁愿难受些。”裴峥并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裴让也无从知晓他真实意思,只好先行打住,自顾自挨着裴峥睡过去。
事情就在他睡过一觉后翻了篇。
脖子上的手印没两天就消褪了。
裴峥的情绪莫名地恢复到平常状态,懒散淡漠,不急不躁,甚至还跟裴让开玩笑说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也许是裴让烧坏了脑子。
他特地给自己喂了两颗感冒药。
裴峥不冷不热地提醒:“是药三分毒。”
就这样翻篇过去,之后的周末也没再提过。
裴让的逃离计划又一次浮到了他眼前。
毕竟他也拿不准裴峥想什么,问也问不出来,何苦自寻烦恼。
这事儿算是给了他一个警醒:不要被青春期的荷尔蒙冲昏了脑子。
以及没感冒就不要乱吃药。
送走祖父后,裴峥的人生里不会再发生什么大事。
至于他要绑走林守一,这并不算什么大事。
他暗自谋划、日思夜想了许久,一件犹如吃饭喝水之于他的不可或缺的小事罢了。
如果林守一某天光明正大地答应裴峥的追求,那才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裴峥就算没有祖宗祭拜,也要去林家的祖坟前炸几挂鞭炮、磕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