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不到,一人差不多造了半斤白酒。
刚刚还冻得瑟瑟发抖的伍北立时间感觉热气翻涌,无意识的聊起自己的上衣降温。
“我应该庆幸我侄子刚才手慢嘴快,不然你铁定得把他送进ICU。”
大汉冷不丁瞅着伍北小腹处的两块疤痕,眨巴眨巴眼睛道:“老弟的故事应该很精彩吧,这年头枪伤可不是谁想受就能受的。”
“大哥好眼力,我特意植过皮,没想到还是被你一眼看穿,想来您应该也不是个俗物吧?”
伍北低头看看肚子上的疤印,赶忙将衣服放下,饶有兴致的注视对方。
“错了,我俗不可耐!准确的说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甭管是王权显贵,还是贩夫走卒,活着就得吃喝拉撒,只是每个人的饭碗不同罢了!来,再为咱俩的眼光独到走了一个。”
大汉摇摇脑袋,眼眸中闪过一缕哀伤,但很快又被他用粗犷的笑容所代替。
“节哀!”
伍北指了指对方胳膊,表情肃穆的端杯。
男人的左手腕子上系着一条用几根普通白线揉搓成一股的绳链,旁人可能不明所以,但他特别清楚那属于中东地区亚裔圈子里的一种特有丧礼,不过他也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嗯?”
大汉再次愣神,似乎没想到伍北竟如此见多识广,随即点点脑袋:“谢了,今晚确实有几个好兄弟工作期间发生意外,而我当时又。。”
“老哥,我无意窥探你的秘密,您也不需要告诉我具体,还是那句话,半夜不睡的人心跟不上身体。”
伍北摆手打断。
双方素未平生,所求的也不过是有个陪伴,如果了解太多,反而破坏了这种萍水相逢的氛围。
“哈哈哈,是我落俗了,不说啦,再走一个!”
大汉豁嘴一笑,仰脖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接着依依不舍的起身:“老弟啊,我得告辞了,工作比较特殊,再加上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咱们就此别过吧。”
“恕不远送。”
伍北心领神会的点点脑袋。
“哦对兄弟,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事情烦忧,但看得出来你很迟疑,其实这做人呐就跟这锅羊蝎子没任何区别,拣着大肉痛快下嘴,夹到残渣剩骨也得紧嗦慢嘬,犹豫只会败北,机遇往往就得见缝插针!”
大汉走出去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回头朝伍北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