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的话,能去你家蹭个饭吗?
“祁烨,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了,如果你想不起来我,唐婉你总该记得吧?”
郑樊俯下身,轻吻着他的眉眼。
祁烨听着他的话,总感觉记忆像是松动了的土层,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随时都有准备突破禁制。
十五岁的一天,祁烨打碎了唐婉最喜欢的一瓶香水。
他被打了一顿,和之前的几次一样,都是打在他爸看不见的地方。
唐婉照例骂了很多很多难听的话,而让祁烨决定把灭鼠药扔进继母茶壶里的,还是因为她提起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郑樊终于放开他,像是料定他不会挣脱一样。
祁烨果然没有动,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有些恍惚。
“当时我才刚回国不久,程致远的事业刚刚有起色,各种苍蝇跳蚤一窝蜂地围上来,kev就负责收拾,我负责埋。”
“话说回来,你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在干什么吗?”
祁烨费了点力气才从床上坐起身,土层好像被郑樊的话撬开了,下面是鲜血淋漓的,不忍直视的真相。
他想起了很多,想起自己身上的伤,想起自己坐在湖边哭,想起自己大病一场,还有……面前这人曾经给他的糖。
“程总最近在忙着扳倒魏家,你有兴趣吗?”
郑樊问他,语气有些平淡,又有些疏离。
“我知道,你不是说那个小白脸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他摸到床头上郑樊的烟盒,兀自点上一支。
“如果真被他做成了,老爷子肯定又让我出国。”
“所以,我不会让他做成的。”
郑樊已经穿好了衣服,此时趴在他膝头,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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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皖江刚来,时差还要倒上几天。
好不容易适应过来去上课,才想起来自己对英语一知半解,噩梦根本听不懂人家讲什么。
“又不是一点都不会。”
佟宁一边踩上高跟鞋一边安慰他说。
“可是……程总和别人说话,我都听不懂啊。”
“程总在国外呆了多少年呢,别说你了,我都不一定听得懂。”
这话里的宽慰成分实在是太明显,沈皖江也知道自己不好多说什么。
“好啦。”
佟宁喷完最后一泵香水,才终于认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