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酿一头雾水,人呢,就走了?
她来到殿外,守卫的鬼差执戟站立,眼神坚定望向远方。
传信鸦飞走未回,十殿里的鬼差大人们威风凛凛,显然不可能护送一个小魂魄,花酿只得硬着头皮,自己找路回去。
路上好不容易遇见一只鬼,问了路,七扭八拐一直弯弯绕绕。
绕了半天,不得其法,又不见一个鬼影,花酿泄气。
地府实在鬼丁萧条,鬼的数量少,投胎转世的少,怪不得人间的人口年年减少。
她歇了一会,正准备起身,突然腰上挂着的骷髅腰牌张牙舞爪颤动起来,紧接着后背一凉。
花酿惊慌,什么情况。
她拔腿就跑,没跑出两步,脚下磕绊,摔倒在地。
一只冰凉凉的手锁住她的双手,将她强行拉拽起来。
她回头一看,一只枯柴瘦皮的小鬼控制她的胳膊,另一只蜡黄包骨的小鬼伸手要拽她身上的腰牌。
腰牌像觉察到危险一般,铃铃微颤,突发光芒,将两只小鬼震开。
花酿看着倒地挣扎的小鬼,顾不得惊讶害怕,爬起来拔腿就跑。
没跑两步,又被拦住去路。
她低头不敢看,胡乱挥舞手臂,抬脚乱踹,“走走走,别惹我,警告你,我可厉害了。”
“花酿,是我,花酿。”
颇为熟悉的声音。
花酿抬头一瞧,竟是沿水。
后面两只追上来的小鬼看见沿水,眼咕噜一转,转身遁了。
“怎么了。”
花酿指着那两只小鬼逃跑的方向,气愤,“他俩抢我腰牌。”
沿水低头看她的腰牌,隐去眼神里的波动,安抚她:“没事了,他们跑了。”
花酿握拳激动道:“怎么能这样。”
沿水从路边摘下一片大树叶子,卷成碗状,并指施法,荫出一汪干净的水,递给花酿。
“地府萧索混乱,许多鬼待不下去,想逃到妖界魔界另谋出路,但鬼差的腰牌被下了禁制,只能在指定的范围内活动。”
他指着花酿腰间挂着的黑黑的骷髅架,“你是新人,还未登记在地府的鬼差名册上,腰牌未被限制。他们想抢了去,方便逃走。”
花酿捧着叶子碗,奇道:“我拿到腰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怎的就被惦记上了。”
沿水轻言慢语,似乎带着一丝傲气:“鬼众自有门道。”
花酿受教点头,又问道:“可是啊,我一个凡人都知道妖魔奸邪,他们为什么宁走诡道不走正路。”
沿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见过十殿殿主了?”
花酿点头。
沿水看她:“你心里还没有答案吗?有那样的主事人,大家想走并不稀奇。”
花酿脑海里浮现樾白玩世不恭的嘴脸,好像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