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一顿:“……你说什么?”
书生摇头晃脑道:“古有廉颇负荆请罪,今有我沈易……”
阿沅难以置信:“你就捆一身草指望我原谅你吗?”
书生愣了一下,忙道:“小生知道,稻草确是有些敷衍了,可……可时下确是也找不到荆条,下次,下次小生一定背上荆条再向姑……”
阿沅头也不回的走了。
神经病!
“姑…姑娘!阿沅!你等等我!”
她是脑抽了才觉得这书生看着顺眼的!
他不止人是纸糊的,脑子更是浆糊!
白瞎了一副皮囊!
阿沅闷头往前走,忽然,裙摆被扯住了。
“救……救命!救救我!”
是那个小道士。
小道士拽着她的裙摆,清秀的脸涕泗横流,嘴唇轻颤着,双眸俱是刻骨的恐惧。
“救我……救救我……”
瓢泼的血浸透了他半边身体,黏黏稠稠的血自他身下晕开,沾上了阿沅雪白的鞋底。
奇怪的是,闻到书生的血,阿沅神魂俱颤,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渴望。而这个小道士的血,却令她觉得……恶心。
就是恶心。
从喉头不断涌上来的,几欲作呕的恶心。
“救我……救……”
他死死抓着阿沅的裙摆,带血的指尖在她雪白的裙上留下一道一道斑驳的印记。
“怎么,你也要来么?”
阿沅怔怔的抬起头,霎时瞳孔紧缩,喉间犹如被扼住,说不出话来。
半瞎李匍匐在小道士身上,他一手死死摁住小道士的一边小腿,他干枯的脸上的一条条红色纹路疯狂开始游动,自半瞎李的脸游至他的手,钻出皮肉,疯狂往小道士小腿里钻!
阿沅骇的一声尖叫,却被小道士死死拽住裙角动弹不得!
“救我……救我……”
见小道士蠕动着向前攀爬,半瞎李一把拽着他的小腿往下拖,阿沅的裙摆顷刻被撕裂了一角。
“跑什么?你方才答应老夫的一手一腿,天道可都听到了。你若拒绝,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放心,不该是老夫的,老夫绝不多要。你配合些,也少受点罪不是?”
“不……不!”
小道士的嘶吼声在整间牢房回荡。
阿沅呆愣在原地半晌,豁然起身捂住嘴忙不迭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