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县令看着他们拿来的东西,笑道:“你们有心了。”随即,又让段锦他们坐下来询问了两句。
接下来,毛县令和林洛这个哥儿也没什么聊的,全程都在和段锦对话。
“听说你今年才入的学,但我那老友明年就要让你下场,我来考考你,看你有个什么程度。”毛县令摸着自己的胡子,眼里露出了几分好奇。
“是,还请大人赐教。”段锦朝着毛县令行了礼,等着他开口。
毛县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先问了段锦学了哪些东西,紧接着按照那里面的学作提问。
林洛在旁边听着,只见他们一问一答之间,毛县令盯着段锦的目光逐渐的变亮了。
林洛很熟悉这个眼神,正是当初赵夫子发现段锦过目不忘时的样子。
果不其然,等问到最后,毛县令已是满面春光看着段锦,眼神中全是欣赏,“好好好,你这小子竟是这般神异,难怪我那老友会这般鼎力支持你。怕是我在任期间,你下场科考,又能为我添一笔政绩了。”
在外人面前时总是显得格外沉稳的段锦,此时脸上没有任何骄傲的神色,反而少年老成的道谢道:“大人,你谬赞了。”
毛县令笑了笑,不说话,只是笑完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下去,“不过少年成名也不是什么好事,算了,你顺顺当当的往上考,不负你夫子的教导,这才是正道。不然若是半路夭折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毛县令这话明显是话里有话,因为他在说这话时明显语气不对,林洛听着很是疑惑和好奇,可是又不知道能找什么借口询问,只能欲言又止的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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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县令又和段锦说了几句,这才注意到一边安静的林洛,看着他满脸纠结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既然看重段锦这个晚辈,那对于他的夫郎,也是得给几分尊重的。
于是,毛县令扭头看向林洛,朝他微笑道:“段家夫郎,看你这般纠结,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出于对段锦的关心,他还是站了起来朝着毛县令行了一礼,方才开口道:“大人,我只是有些疑惑大人所说的年少成名也不是好事,这是什么意思?”
毛县令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捋着胡须,半天没有回答,目光看着门外栽种的翠竹,陷入了悠远的回忆。
林洛和段锦也不敢打扰他,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毛县令不仅是个长辈,还是个有实权的官员。
足足想了有一刻钟,毛县令才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抽回,扭头朝着段锦和林洛笑道:“这可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也不该我和你们说,你们可以回去问问赵夫子。”
毛县令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们也不好追问,只是心里的疑惑更深,对此事记得更牢了一些,打算回去找时间再问问赵夫子。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管事过来朝着毛县令道:“大人,时间到了,我们要准备上堂了。”
毛县令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去,神色也不复刚刚和段锦他们说话时的轻松,叹气道:“好吧,好吧,我们准备上堂去!”
等县令应下这事之后,管事又看了林洛他们一眼,随即凑到了县令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县令眉毛挑了挑,脸上的神色又变得生动了一些,似乎觉得这是有些好笑,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林洛和段锦虽然好奇,却也知道眼下正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他们也不好耽搁,站起来朝着县令告辞。
县令朝着他们点头,在他们转身要离去时,突然朝着他们道了一句,“你们刚刚进来时遇到的那人,在出去之后因为心梗送往了医馆,此时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林洛还没有反应过来。
段锦便想明白了,眼睛亮了一瞬,只是他强自将喜悦压了下去,又朝着县令礼貌行礼才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