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看着那跳脚的官员,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玩味,轻轻的啧了一声,语气当中带着几分困惑,“我记得,我说那番话的时候,你也在现场的?怎么,你以为我不敢动手?还是当我说的那番话,只是哄着你玩的?”
说完,段锦的脸就冷了下去,朝旁边人使了一个眼色,他身边的护卫立马过去将县令擒拿了。
段锦看着慌张的县令,抽出旁边护卫的刀,慢悠悠的走到了那县令面前。
县令已经五十岁了,满脸皱纹的脸上写着害怕,眼看着那刀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终于想起了当日段锦说的那些话,他终于有些害怕了,高声喊了起来。
“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杀我!”
段锦微笑,举起了手里的刀。
“你不能杀我,我是黑木家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县令说完,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段锦将染了血的刀递给旁边的护卫,朝着他夸奖了一句,“这刀保养的不错,很是锋利。”
护卫看着面前的死人,再看看云淡风轻的段锦,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讪讪地接下了自己的刀,也没有敢说话了。
段锦这一下,周围还在观望的官员们,顿时也不敢推脱了,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不过,却有一个流言,悄悄的在这方土地散播开来,说是段锦这次过来丈量土地,完全是为了给农户加税。
原本就快活不下去的百姓们听到这个流言,心里很是惶恐,在有心人的带领下,这种惶恐便成为了一种愤怒,想要杀死段锦的愤怒。
王恺来汇报段锦这个消息时,段锦并不意外,而是看向了旁边的林洛,朝着他道:“接下来,麻烦你了。”
林洛朝他轻轻点头,笑着道:“不麻烦。”
很快,一队表演队便从段锦他们所住的地方出发,沿着周围的村庄表演,表演的内容也十分简单,故事演的是一个瘦弱的富人如何在小吏的帮助下,瞒下了大片田地,直接将自己吃成一个大胖子,然后又被人戳破,落下的田地落到穷人嘴里,穷人跟着变大了。
村子里本来就没什么娱乐活动,此番敲锣打鼓,再加上那瘦子一下子变成胖子的法术,当即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刚开始大家只是看个乐呵,等到他们疑惑内容,旁边又恰好有人给他们讲解时,他们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更知晓了最近来的大人做的事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般。
即便是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们,此番也明白了朝廷清算隐田的好处,心里也跟着隐隐期待起来,甚至也开始主动配合起前来清算的小吏,有些人还会偷偷来告知段锦他们谁还在瞒报,谁可以帮忙好好算田,省了段锦他们不少事。
段锦和林洛说这事时,林洛还在感叹道:“其实,土地上的人们是最有韧性的人,只要他们还能好好种田活下去,他们便不会生出反叛的心思。可是即便是好好活下去这点,他们有时候也很难做到,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剥削的人太多了。”
段锦不明白林洛为何这般说,毕竟他生而知道人不平等,却不妨碍他点头应和林洛的话,“你说的对,等我把这些人收拾明白,到时候引导他们学习,他们日子也能好过些。”
林洛笑着点了头,收起了自己悲春感秋的心思,朝着段锦道:“那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
段锦合上了自己手上的报告,抬头看向林洛,温和道:“大概,需要你找个地方藏好,我做到这种地步,怕是有人要准备出手了,我可不准备拿你的安全来做赌注。”
林洛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反问道:“我一定得离开吗?”
段锦点头,看向他的眼神也有几分不舍,却还是道:“你离开我,我安心一些。”
林洛叹了一口气,来到了段锦面前,勾着他的脖子轻吻了一下,“既然这是你的判断,那我就听你的,我可不想当你的累赘。”
段锦回吻住他,轻声道:“你可不是什么累赘,你是我的软肋。”
晋江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