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坐以待毙。子暮心想着,若真如他推测的这般,那乔老爷子一定提前准备好了做情报的团伙,一旦事发就立刻宣扬整个何州。子暮很快便有了对策,他对肖捕头道,“肖捕头,劳烦您派人守在乔府门口,事发时,若有人急匆匆跑出去,传递消息,即刻拿下!”当然,他相信妹妹有那个能力,不会让乔家二老得逞。肖捕头的安排,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是。”肖捕头点点头,他本来是要攀大皇子大腿的,没想到大皇子让他听从眼前这个少爷的安排。搜出木鞭一事和眼下此事的分析,肖捕头觉得,眼前十岁的少年,小小年纪便足智多谋,做事沉稳,日后定是个绝世之才。乔府。产房内发出凄惨的嚎叫声,稳婆满手是血地走出来,急的跺脚。“大人呢,大人怎还不回来啊,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她是大人早早便准备在乔府的稳婆,在夫人出事第一时间便组织了人来接生。眼看着丫鬟一盆盆热水送了进去,又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稳婆几乎都要哭了。“不好了,不好了婆婆,夫人血崩了!”里头传出丫鬟的惊恐嚎叫声。稳婆跺了跺脚,几乎要落泪,马上又走进了产房。撕心裂肺的哀嚎一声比一声高。乔知书跑回家时,已经气喘吁吁,顾不得下人的阻拦,要冲进产房去。稳婆在门口,伸出一双血手,给他拦住了。“大人,情况十分危急,血勉强止住了一点,孩子还是出不来啊。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乔知书瞬间落下眼泪来,他泣不成声,抓住了稳婆沾满血的手,哀求道,“保大,保住我的妻子,求你。”声音哽咽,心中更是悲痛害怕交织,难以名状。“大人,最坏的打算是,是······”稳婆也不敢说出口,但是如今的情况,一尸两命的几率更大。乔知书忽然给她跪下了。吓得稳婆浑身一抖,看到了大人的决心来,“大人,我需要郎中来帮忙止血!”“那怎么行?”乔老太太被人押着急急赶来,她继续斥责道,“郎中是男的,要是进去看光了女子生产,还有何清白可言!”这样的规矩,再乔家是不允许的。外男连衣裳都不能碰一下,更何况是医治生产的地方!“闭嘴!”钟有艳一脚就将糟老婆子踹翻在地,“都什么时候了,里面出了什么事,老子让你死!”乔知书也转头看过去,一脸愤懑,“你别逼我,否则我也死给你看!”乔老太太堪堪闭嘴,养育多年的儿子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逼她。她心痛极了。乔知书见公堂上的郎中被彦国公一同带来了,他和钟有艳忙过去求着郎中,两人推推搡搡地将郎中推进了产房内。夏晚晚后脚被大皇子抱来,对彦国公说道,“看吧,我没骗你吧。”彦国公脸色不好看,好几次他都想上前去,将乔知书扶起来。可却极注意分寸地收回了脚。他将杀人的目光看向了乔老爷。乔老爷浑身一抖,眸光瞬亮,“熹明公主,你就这点伎俩?我说你怎么才来到府上,你便要对有铃赐福,原来,原来是你要害她们母子!”“国公爷,是熹明公主的赐福出了问题,如今的情况,也是她一手造成要害我的,你可一定要替乔家做主啊!”乔老婆子也附和道。“我说,你们闭嘴!”钟有艳瞪了老婆子一眼,老婆子瞬间不敢说话了。
“我在现场,乔家二老说的,没有一句实话,那时候,姐姐已经很危险了,是公主稳住了胎儿。”钟有艳解释道。她和姐姐是亲人,断不可能看着姐姐被害的。彦国公倒是信了几分。“本国公也不愿听信片面之词,若今儿个孩子顺利出生,那便与熹明公主无关,熹明公主,你说是吧。”彦国公看向夏晚晚。夏晚晚拍了拍大皇兄的脸,让他放自己下来。“本来就不关我事,干嘛要安我头上。”她捡起一根树枝,蹲在地上嘟囔着,“画个圈圈诅咒你。”彦国公:······他嘴角抽了抽,继续道,“公主,老臣也见不得骨肉分离这样的事,若熹明公主有办法保孩子平安,老臣愿代劳您处置乔家二老。”夏晚晚抬头去看他,“真的?那我要炸弃婴塔,你也能帮我?”“能。”彦国公道。他心中盘算了一下,十年过去了,计划也差不多了。拆便拆吧。“可是,他们都等着一尸两命,好给我扣帽子呢!”夏晚晚指着乔家二老。乔家二老的脸色难看至极,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该死的,她怎么什么都知道。“若人死了,那才是你做的,公主你想被扣帽子吗?”彦国公问道。夏晚晚索性丢下树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扣吧扣吧,一起死,反正钟有铃死了,乔知书也死,乔家二老也死,那我也死,一起死算了!你捏?你要一起吗?”她朝彦国公发出死亡邀请。彦国公婉拒了。乔知书朝着夏晚晚就跪下了,“我愿死,求公主救救我妻儿。”“你求她干嘛,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又不是大罗神仙能救人!”乔老婆子气得发抖。一个两岁半的孩子,能救什么人啊。“这个公主,只会害人和仗势欺人!”乔管家怒道,语气里满是看不起。乔大人和彦国公好言相劝,她居然摆起了公主架子。两岁半的孩子,害了他的孩子之后,又试图去救一个毒入膏肓的产妇?哼,救人?钟有铃中毒必死无疑,两岁半的孩子,难道还有本事跟阎王抢人吗?谁信?“谁说我只会害人?我还会杀人呢!”夏晚晚瞪着乔管家。乔管家冷哼一声,“哼,没有这个身份,她连个屁都不是,不知道你们几个求她干嘛?”???“要是她能把里头那将死之人救活了,那才有鬼!”“别乱说,万一真救活了呢?”乔老爷瞪了乔管家一眼。乔管家:“她能救活,我倒立吃屎,脑袋都要给她做板凳!”夏晚晚从地上弹跳而起,“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反悔?反悔我是狗!”笑话,下了那么久的毒药,产房里那俩,肯定死透了!他乔管家怕什么死人啊!夏晚晚满意地拍拍身上灰尘,嘿嘿一笑,便蹦蹦哒哒地走进了产房!元宝无奈叹气,“害,这世上怕要多一个,倒立吃屎的板凳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