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忻问他:“滕纾德在六盘?”
谢遇知说:“不,滕纾德不在六盘,陆远在六盘。”
宗忻看了眼车载地图导航,微微敛起眉眼:“谢队。”
谢遇知摸着他的手,一点也舍不得放开:“嗯?”
宗忻握紧方向盘,看他一眼:“进藏线这段路最难走,空无一人空无一车是常态,很多村子和厂矿都没人,搞不好这一路上,冷不丁冒出几个越南特工都不好说,咱们现在处境很危险。而且,周宴琛要对付滕纾德,你就真帮着他对付?万一他做两手准备就等着你和滕纾德两败俱伤,然后一起对付,你不是很亏吗?”
“那……”谢遇知勾唇,一副纨绔子弟撩拨良家妇女清纯小白花的浪荡样儿,“我聪明绝顶的盛大支队长,你有什么让他们在为夫面前一败涂地痛哭求饶的好主意?”
“没有。”宗忻无情拍开他的手,一板一眼道:“你严肃点,我给你说正经的,瞧你这副京圈阔少爷没正形样儿?苏队可是说,你平时完全不是这样的。”
谢遇知好奇:“他说我什么样?”
宗忻:“他说你道貌岸然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人面兽心……”
“等等,他这说的……”谢遇知脸都黑了,“是人话吗?”
宗忻:……
“不……不是吗?”
“是个……”屁!谢遇知翻白眼。
此刻,远在郢口公安局抱着茶杯,正替谢遇知积极争取支援的苏韫亭,对秦展义愤填膺道:“那可是你亲戚,你想怎么?你想让他牺牲啊?!”
秦展弯腰,凑在他耳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眼里尽是温柔:“我有数,公安部已经秘密部署了两千余警力,广西、云南、三川、滇西,四个省的公安厅、公安局均参与其中。这次,穷根必究势必拔起盘踞在西南一片的所有涉毒、涉|黑、走私违法犯罪活动,等着吧,公安部雪藏近二十年的真相,用不了多久,就要彻底昭然于阳光之下了。”
咔嚓
苏韫亭耳尖一动。
枪|支冰冷的上膛声穿透他的耳膜,直冲大脑最深处,灵魂也跟着短暂地颤栗起来。
“走吧。”秦展简单道。
苏韫亭疑惑:“去哪?”
秦展直起身,把枪一别,神色从未有过的冷:“强抢民男。”
苏韫亭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而环境恶劣的219国道上,此时牧马人被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的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团团围住,宗忻不得不被迫刹车。
站在最前面几个人抱着a|k指向车前窗,叽哩哇啦用听不懂的方言在交流着什么,半晌后,两三个人端着枪试探地往前走了几步,语气明显不善:“下车,下车!”
“他们会说国语。”谢遇知单手续上子|弹,看了眼被ak打出白色印子的车前档:“盛队,看来,他们不是你说的越南特工。”
一瞬压抑而尴尬的沉默,宗忻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咬着嘴唇磨牙:“你还能不能有点紧张感?”
“紧什么张啊?这几个喽啰都不够我塞牙缝的。”谢遇知露出洁白的牙齿,冲他灿然一笑,“我护着你啊,放心。”
“谁他么要你……”
宗忻话说了一半,谢遇知已经悄无声息的把枪口怼进右手边空调口,食指轻轻一弯。
啪————
清脆的枪响划破安静的空气,噗地,一个迷彩服应声倒地,围着牧马人的几个人顷刻间慌乱起来。
宗忻猛地看向谢遇知,吃惊道:“这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