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知心里暗暗骂了句娘。
小花那个身体,一旦受凉肯定又要发烧,他至今忘不了两人初见的那个夜晚,小花身着单薄受凉,在他办公室沙发将就睡了一晚,第二天烫的像火炉的样子。
再看现在,他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尖尖,就这么被那帮不知死活的东西丢在大雨里淋着,顿时一股怒火蹭地从谢遇知心底窜上来!他收起远视镜,悄无声息跳下树杈,往停在离看守的马仔不远处的越野车那边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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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嘴唇抖了一下:“……我的身份被识破了,当年,他手底下十五个人都死在你手里,我知道我不无辜,但毕竟人是你杀的,你动的手,他要报仇,你能跑得了吗?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合作,才能都活下去。”
“一根绳上的蚂蚱?十五年前,我被你一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在金三角死了几十个弟兄,他们警察才死了几个人?”艾本尼蹲下来,抬手拍了拍陆远肿成猪头的脸,“我没让你给我死了的弟兄偿命,已经很慈悲了。你哪儿来的脸说和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利用了我,现在身份泄露了,还敢来我这里假惺惺投诚,我艾本尼长得像个傻子吗?”
“和我比起来,你智商确实低了。”陆远忍着脸上的剧痛强行扯了个轻蔑的笑,“十五年前你就被我耍的团团转,十五年后的今天,我一样能把你耍的团团转,你信吗?”
艾本尼沉眸,略微琢磨了一下。
他觉得他再笨,也不至于在同一块石头上跌倒两次。
只是陆远这块石头……
“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十五年前你也就才二十岁,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跟着陈丁卯身边的那个二当家做东南亚珠宝走私,根本没有牵涉国内毒品生意。你为什么要布局杀那些条子?”
他倒要看看,这个消失十五年无影无踪突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启明星’,到底在计划什么阴谋。
“他们害死了我父亲,所以我要报仇。”
陆远直白道。
“他们害死了你父亲?”艾本尼面色多少有些震惊。“你父亲难道是陈丁卯的人?”
“没错,我爸负责暗网服务器维护,是被那些警察活活烧死在双子大楼的。”
反正双子大楼里的人全死了,他来之前打的就一个死无罪证的主意,就算艾本尼怀疑,事情已经过去十五年,经历那场爆炸的人骨头都化成了齑粉,他不怕艾本尼去查。
“所以我要他们死!”陆远恨恨道,“只是当时我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碎催,即没人脉也没愿意替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才找到了你。我给你传递的消息是真的,陈丁卯确实在双子楼存放了大量军|火|武|器,只是你们晚了一步,伏击的时候双子楼已经被炸了。”
就这么几句话,屎盆子全倒扣在艾本尼自己头上了。
是他运气不好,踩了臭狗屎,赶到伏击的时候,一颗完整的子弹都没留下,全炸了,炸的稀碎。
听到这里,艾本尼气的胸口疼,要不是他还想听听陆远来投奔他有什么计划,他真想现在就把人拿绳子绑了,扔给山脚下那批阴魂不散的警察。
“可以理解。”艾本尼强压下怒气,“我跟你合作是个什么说法?不跟你合作,又是个什么说法?”
陆远心里暗暗一松,这就是有戏,他还能再把艾本尼拖在这里一时半会,谢遇知那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行动了。
“跟我合作,我可以带着你们绕过山下那些警察,山脚下有接应我的人,他在东山待了七八年了,对山上的地形非常熟悉。”
“不跟我合作,我走不了,肯定必死无疑,但我保证,你们没有我带路,不管从哪个位置下山,一定会被警察抓到。”
艾本尼看他这么笃定,仅有的那点疑心开始动摇,毕竟,安全离开东山,还有熟悉地形的人接应,这个诱惑对走投无路的他来说,太大了。
“我再考虑考虑。”
心中的天平已经向陆远的提议倾斜,仅剩的理智还是让艾本尼决定再想想。
另一边
宗忻站在雨中,头脑发昏发沉,他觉得有些渴,手脚冰凉,一阵天旋地转后,踉跄着抓住了旁边看守的马仔手臂,舔舔嘴唇声音微弱道:“我可能是发烧了。”
马仔怕出问题,本来不为所动,可下一秒宗忻就一头栽了下去,猛地倒在泥泞里,八个人顿时懵了,手忙脚乱的把人往车上抬。
一个马仔扛着枪跑去通知艾本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