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她歪头打量还愣在原地的艾瑞克,漆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在雪白的肩头轻轻摆动,过于炙热的温度让几缕发丝已经悄悄的黏在了她柔嫩的颈侧。
回过神的艾瑞克也神情无异地露出风度翩翩的笑容,仿佛刚才愣神的不是他一样,随口和她唠起了家常。
两人走在午后的街头,炙热的阳光经过椴树繁茂的枝干只剩下温暖的余温,细碎的光影落在莎乐美乌黑的长发间,如同波光粼粼的黑色海水,神秘又美丽。
虽然身边有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士保驾护航,但莎乐美这份难掩的风情的还是引来了不少人垂涎的目光。但大多数人苦于艾瑞克带来的那难以言说的压迫感而不得上前,只有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混蹲在一旁打起了口哨。
莎乐美因为这孟浪的口哨声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身体也不自觉地靠向了艾瑞克。
艾瑞克低头便能看到她在发间露出的粉嫩耳尖,脸皮薄的小寡妇已经因为这带着调戏意味的口哨声红了耳朵,只能像个无辜的羔羊一般寻求庇护,却不知道她依赖的才是那头最凶猛的恶狼。
几个小混混看着那包裹在裙中的柔美腰肢摆动着走远了,一个个急得站起来准备追上去,却没成想人是站起来了,但裤子没站起来。
他们低头一看,发现几个人的裤子竟然不知何时挂在了铁栏杆上,随着几人起身的动作嘶啦一声破了个大洞。
莎乐美听到身后传来的大叫声,正准备疑惑地回头,却被艾瑞克温柔地制止住了,他挽住莎乐美的肩头向商店走去,不屑一顾道:“不要为了渣滓回头。”
莎乐美意外的抬头看了一眼一向温和的艾瑞克,又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如此咄咄逼人,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她清澈的浅蓝色眼睛眯成两个小月牙,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亮晶晶地看向他:“原来兰谢尔先生也会这样不客气呀。”
艾瑞克的脑内迅速滑过被他亲手杀死的纳粹士兵和军官们,他发现自己能清楚地记得每一张脸,记得自己是如何亲手夺走他们的性命,甚至记得血滴溅到他脸上时那温热的触感。
他并没露出任何异样,英俊的脸上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有时候吧。”
最近的艾瑞克终于在目标那有了突破,果然安逸永远都是麻痹敌人的第一良剂,长期的蛰伏终于有了回报,他成功拿到了下一个线索。
刚杀完人的艾瑞克回到房子里胡乱冲了个澡。此时已是深夜,他习惯性的往莎乐美家的方向看了看,却发现一道灵巧的黑影打开莎乐美卧室的窗户溜了进去。
莎乐美正陷在纷乱的梦境中,她浑身发冷的流着冷汗,小声呜咽着被充满着强烈感情和血腥的梦境所困扰。
一道小巧的黑影从窗户里溜了进来,落地时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那道黑影走到莎乐美的床边,黑暗中那双嗜血的双眸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鲜美肉体,它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突出的虎牙,仿佛已经感受到自己将獠牙深埋进血管中的快感。
突然一道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从身后传来,床上被梦魇缠身的莎乐美也终于被这惊心动魄的动静给惊醒,吓得坐起身来。
“艾瑞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若寒霜的艾瑞克,接着她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一旁黑暗的角落中还有一个人!
她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泛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卧室,那黑暗中的人像是被灯光蜇伤了一般向角落躲去,但莎乐美还是看清了她的脸。
“克劳迪娅?”莎乐美被这一重接一重的“惊喜”弄得摸不着头脑,接着她看见了十分震撼的一幕。
她床位的铁架像是有生命一样舞动着禁锢住了四处乱躲的克劳迪娅,而艾瑞克却游刃有余的站在一旁伸出了一只手,仿佛是在操纵那些铁条一样。
“放开我!放开我!路易!路易!”克劳迪娅尖叫着挣扎,恐怖的是她似乎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起码正常人不会把那坚硬的铁条挣扎的几乎要裂开。
艾瑞克操纵着其中一根直直对上克劳迪娅的心口,平静的语调却暗含着冷酷:“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