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溪犹豫了一会儿。
“我看不透她。”
“哦?”凝华天女眼底闪过几分玩味。
“她的眸光,像一只未开化的兽。”楼云溪说。
与其说她在姒暖身上感受到过恶意,不如说她在姒暖身上从未感受到过‘情感’。
生与死对姒暖来说稀疏平常,算不得什么大事。
有些人是因为‘恶’而杀人,但有些人却是因为不懂得‘生’的珍贵而杀人。
她觉得姒暖属于后者。
对她来说人命和山里的一只野兔一样,人可以杀死弱者的兔子,她也同样可以杀掉弱者的人。
强者自然能活下来,她并不在乎那些比自己弱小的性命。
但她不懂的是,当时姒暖为何没有对自己出手。
以她被镇压多年依然能操纵铁链将自己带入深渊的手段来看,她想趁机弄死自己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奇怪的是她没有。
凝华天女看着她,意味深长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这么说那个孩子的人。”
楼云溪怔了下,才放映过来她口中的那个‘孩子’是指姒暖。
她有些诧异,别人都把姒暖当做避之不及的对象,但在凝华天女眼中,姒暖依然是个孩子。
她想过天女对世人的爱很宏伟,却没想到她对凶神恶童同样包容泛爱。
凝华天女走向石榴林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一个能够看懂那个孩子的人,你并非我拉入梦中的第一人。”
“那上一个是谁?”
楼云溪好奇道。
凝华天女低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