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之人不停地往外咳着血,他的面目已经变得青紫,的确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似是没想到楼云溪与墨见川都会过来,床上的伤患眼底透出几分讶异。
“主,主子。”他看着墨见川。
作为一个随从,能在自己走之前被主人送一程,他死而无憾了。
“有什么你一直想办,但未完成的事吗?”墨见川沉声问,“你告诉我,我都替你办妥。”
伤患嘴边扯开一抹笑容。
“回主子,没有了。”
“你的家人呢?”墨见川问。
“都不在了。”他答,“正好,可以去见他们了。”
墨见川心头一紧。
“那亲友呢?”
“我…咳咳咳。。。。。。没有亲友。”
墨见川听完他的话,心上仿佛压了一块石头。
没有家人,没有亲友。
他竟然如此孤苦,如今还要丧命莽荒。
墨见川道:“是我对不住你。。。。。。”
伤患望着他,挣扎道:“主子或许不记得了,那年皇城大雪纷飞,我们犯了错的随从被七皇子罚跪一天一夜。主子心善给我们发了一件棉衣,才让我们熬过了那一天。”
墨见川怔了怔。
他的确。。。。。。不记得了。
可他们还是跟着自己来了。
“能跟着主子走一趟莽荒,属下,死而。。。。。。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