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什么家人。
——没有人在等,也没有道不尽的牵挂和不舍。
想走的人不能走,能留的人却不能留。
一月下旬,时筝就被导演从深山老林释放,还有些戏份要等开春再拍,其实春天的景色完全可以靠人工模拟或去一些低纬度的地方拍,但是刘循却解释道:“我等的不是春天,是时间。”
他说这话时,带着细纹的眼睛舒适地眯了起来,一手点着烟,一手拍了拍时筝削瘦的肩膀,说道:“等下次见面,你就不再是个纨绔了,而是个帝王!”
——所以春节这段时间,把瘦掉的肉吃回去。
车从山路开出去时,竟然在山上看到了桃花。
“这个时间,桃花就开了吗?”
“是腊梅吧。”
两个小助理新奇地讨论着。而吴芳予则和家里人发着语音消息,外放的语音泄露出几声孩童脆脆的还不标准的普通话,像是早春枝头动听的鹂鸟。
时筝听着周遭的动静,戴上了耳机,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中闭上了眼睛。
旧友难寻似故人
一路辗转,一下飞机就收到了一条简讯,时筝的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确切地说,会时常用这个号码联系的,也就只有吴芳予和盛泽。
盛泽说,晚上8点,在地下酒吧见。
追星的人不可能没听过这个新兴崛起的小天王,之所以叫小天王,是因为他凭借一首歌就横扫了各大音乐榜单的了不是吗?
不过是年少的一时嘴快,时筝也并非斤斤计较之人,所以后来两人再见面,就开始学着自然和平地相处起来。
到了底下酒吧时,只有两个服务生在忙,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是要营业的样子,这家酒吧的幕后老板就是盛泽,不过平时都是对外开放的,只有固定的日子会歇业,其实就是盛泽偶尔会把这个地方当做作曲演奏的场地,在时筝的想象里,艺术家都不会是在这种庸俗且昏暗的地方创作的,盛泽听到了这种想法,就笑时筝是个白痴,他说你不知道最高雅的艺术往往是在最肮脏的地方诞生的吗?
时筝摇摇头。
盛泽就突然靠近他,说:“那你总听过,毒品是艺术最好的灵感。”
他说这话时,就像是危险却艳丽的毒蛇。
总感觉像是真的,盛泽骨子里的疯狂让时筝害怕。
这是也是第一次,盛泽在时筝脸上看到了那么浓重的情绪,就像是肖斯塔科维奇的旋律,时筝是那么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盛泽,你做什么都好,但是不准碰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