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也是要当父亲的人,听了以后心窝子有些热热的:“我这边替海会长留意,但你要知道,如果有夜明珠现世,文化圈子里肯定会大为轰动,所有人都会知道。”
“秦老板,不说江北文玩圈,你们国内的所有圈子我都放了线人。”海云天的眼角微红。
秦海想到以前偶遇海棠的时候,那时她便是自认为找到了隋侯珠的下落,当时就曾经提到过线人两个字,现在想想,原来天龙商会早就在国内铺好了网络,就等着结果。
“唯二两次有结果,一次是据说曾有紫光夜明珠出现,但没等我追踪到下落,第二次就是隋侯珠了,追踪到一个小县城,没了踪影,后来又听说那位莫大师手上有……”
海云天愁闷地摆了摆手:“结果你也知道,他手上那颗是落青阳做的伪货,他自己啄了眼,当宝贝放在手里那么多年,真特么地可笑。”
“那不是唯三吗?”秦海心想海云天的数学也不怎么样,真数下来,这是三次机会。
海云天愣了几秒,然后无语地笑了,八成是对自己的数学也无语了,看秦海一直怪笑,他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我听海棠说你成了江北文玩协会的副会长。”
“就是个名头,找个年轻的后生充当门面,大事还是龙爷搞定。”秦海清楚自己的定位:“我现在身价飞涨,无处乎当初到处当靶子,还没让人当靶子打,把自己立住了。”
海云天心想这家伙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假如他当初能力差一些,老早被人踩到脚底下。
“北方我的线人较少,难保有漏掉的信息,你要是有机会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夜明珠的下落,要是有,我愿意重金求之。”海云天说道:“你知道的,我不缺钱。”
最后那句话太戳心窝子了,秦海有些无可奈何:“天龙商会要说没有钱,天底下就没有富豪了,我尽力而为,对了,我家媳妇准备晚上给海会长接风……”
“不必了,我暂时要带孩子去并州,听说那边有位老中医很擅长疑难杂症。”海云天说道:“海棠有大维照顾,方家人也过来了,我大可以放心。”
“那我只能替疑雪约下一次了,但不知道令公子到底是什么病?”
海云天叹道:“渐冻症。”
秦海一时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世上最难根治的五种疾病之一!
“现在还不明显,但是过几年你就会看到他连走路都困难,直到外人以为他是瘸子,不少名人也因为这个病去世,他们有钱有名,却也救不了自己。”
海云天看着秦海震惊的眼神,嘴角挑了挑:“你是不是想说我在痴人做梦,多少医疗大家都破解不了的病,我却在死撑?”
秦海没作声,海云天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道:“你没见过他刚出生的样子,小小的一团,我看了一眼就觉得丑,抱的时候生怕折断了他的小胳膊小腿,怎么就那么软呢?”
“可那样一个活生生的小东西却流着和我相同的血脉,抱在怀里感觉到他孱弱的心跳时,那种感觉真是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栽进了我心里。”
“到后来,看到他慢慢长大,会抱着我的腿叫爸爸,妈的,心里真是觉得整个商会都抵不过这一声,知道他生病的时候,我真觉得天都塌了,还是那样的病。”
“你记得我曾经在江北被人暗算过吧?那次我真怕,不是舍不得辛苦打下来的商会,是舍不得家人孩子,真心不想死,现在缅国大局已定。”
海云天想了一下措辞,很肯定地说道:“这一次局势可以稳上二三十年,得泰的能力在前几位之上,我们之间又有姻亲的关系,我大可以放心。”
“所以海会长现在想把重心转移到孩子身上?”秦海说道:“渐冻症不可治愈,但可以延缓发作时间,一般两年,但要是治疗得当,可以三到五年……”
秦海的话没有说完,海云天就面色大变!
其实秦海说的这些话,海云天早就从医生那里听过无数次,一旦得了这个病,天王老子也难救,但他就是不服,不是说人定胜天吗?说不定还有希望,他儿子不用死!
“秦海,你尽力帮我找夜明珠,事后我一定有重谢。”海云天叹道:“我的确是在抓最后的救命稻草,不瞒你说,我还有备选方案,或许用科学的手段再求一个孩子。”
缅国的观念里,男孩才是继承大业的的,女孩可以用来娇宠,但难继续家业,海云天在缅国土生土长,自然受了这种观念的影响,这种选择也在情理之中。
海云天不愿意再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直接选择科学技术,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虽未聊得太深入,秦海也能感觉到海会长虽然不服输,但心底有些认命,那夜明珠只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给予孩子的勇气罢了。
且不说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真入了药,连最尖端的科学都无法解决的病症,真能靠着夜明珠入药迎刃而解?秦海的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就算从小听师父讲了那么多玄妙的故事,他也不信。
海云天心里敞亮,喝了几口茶水,突然又说道:“其实,我原本还有个打算,让海棠和大维的孩子继续家业,但我在看到他们夫妻俩对着孩子的样子时,就知道不可行了。”
方家绝不会让出这个孩子,要是天经商会在江北或省城的话还有一丝希望,要让方家的孙子长大后去缅国,想都不要想!
“海会长说得极是,方家是省城首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能放任自家的孙子远去他国,您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为好,省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真要论起来,秦海自认为和方大维出生入死过,那是用命打来的交情。
大舅哥要抢他的仔,这种关键时刻,怎么着也是要向着方家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