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得三紧皱着眉头,有点生气的望着她,冷冰冰说:“白姐,你说不会影响到我,可是这不是你说的算!迟早会影响到我的!不行的!不能生下来!”
白玲看他板着脸,知道他生气了,抿着嘴,怯生生地小声说:“我保证不会影响到你的……实在不行……不行我不在煤资局干了……总可以了么?”
白玲是要孩子心切,甚至为此不惜丢掉这份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工作。
赵得三考虑了一番,还是觉得不妥,没有结婚的男人,哪一个会想自己会多出一个孩子来以别人孩子的名分被养着。退一万步说,就算近几年暂时相安无事,但白玲那支离破碎的家庭情况他又不是不清楚,就她老公那半死不活的样子,相信要不了几年就要驾鹤西去了,到时候白玲一个女人家也会人老珠黄,知识水平又不高,找不到工作,养活不起孩子了,万一牵着他找上门来了,那自己的前途不就堵死了路了吗?
“白姐,真的不行,你替我想一想吧,我现在才二十四岁啊,还年轻的很呢,突然多出一个孩子来,虽说不用我担心,可他说到底是我的错啊,不影响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所以不能生下来……要生的话你和别人生吧……像白姐你这样美艳惊人的女人找个男人生孩子很简单的。”赵得三情急之下使出了激将法。
白玲果然被他激怒了,但她终归是个生性温驯的绵羊,即便被激怒了,也只是眼眸里含起一点火光,嘴唇紧闭,嘴角微微蠕动,双腮隐隐鼓动,因生气而美艳的双颊上浮起了红晕,直勾勾的瞪着赵得三一会,又低下了头,哽咽着说:“好吧……就当我白玲这是自己作践自己吧!”
白姐,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我们的理想不一样,我不能因为这个而影响以后。
赵得三软硬兼施,见她同意打掉孩子了,就松了一口气,舒展了眉头,伸手将她乱糟糟的头发顺理着,温柔地说:“白姐,你别这样说自己,怎么能说是自己作践自己呢!现在情况确实不允许啊,你要是我老婆的话,我肯定会让你生下来的,可是你是个贞烈女人,自己老公瘫痪好几年了,你都不愿意放弃,我只能让你打掉孩子了,也是为了我们两都好啊。”
“你……做手术的钱你……你得出!”
赵得三见她瞥了一眼自己,低下了头,这小家子气的话惹得他“噗哧”一声反倒笑了出来,惹得白玲抬起脸,双颊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气愤,显得红扑扑的,埋怨而羞涩地望着他,问:“你……你笑啥?……我听说做手术要一千多块钱……我……我一个月的工资才那么多……孩子是你的……这钱你……你得出的。”
“好好,这钱我出。”赵得三强忍住笑,一本正经的凝望着她,双手搭在她的香肩上轻轻拍着,“白姐,你这下放心了吧。是你自己去打还是我带你去,要是你自己去打的话我把钱给你。”
白玲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怕你笑话……我……我还没做过这种手术……一个人去有点害怕……”
赵得三听这话的意思,是想让他陪着一起去了,便用手托起她尖巧的下巴,看着她美艳的脸蛋,温柔轻笑说:“白姐,那这个礼拜六吧,礼拜六我带你去医院,行了吧?这下不用一个人害怕了。”
“嗯……那……那我先出去了。”白玲小声说,准备转身离开。
赵得三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关心地说道:“白姐,急啥呢?坐会暖暖身子吧,外面多冷!”
白玲被他抓住了手腕,心里顿时有点紧张起来,害羞的瞅了他一眼,抽了抽胳膊,略微推辞说:“不了吧,你快上班了,会影响你工作的……”
赵得三拉着她冰凉的手掌,心情很是复杂,感觉自己在这件事上做的有些不仁义,可是自己也是没办法的,以后对她好一点。
就在这时,赵德三就听见反锁的门被人从外面拧动,连忙松开了她的手,就听见外面传来几声咳嗽,张达的脑袋接着出现在了窗户上,笑呵呵地说:“小赵啊,和白玲在办公室聊什么呢?还反锁着门,什么悄悄话啊,怕人听见了啊?”
靠!忘记拉上窗帘了!
赵得三笑呵呵从容应道:“张处长啊,这么早就来上班了啊?”说着走过去打开了办公室门,“张处快进来坐吧,外面多冷呀。”
张达随即走进办公室,赵得三拉了一张椅子恭敬地让他坐下,吩咐白玲说:“白姐,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午记得按时打扫院子就是了。”
白玲心领神会,低头默不作声的快速走出了后勤处,看着她走远了,赵得三才松了一口气。
“白玲那女人又来找你有什么事呢?”张达点上一支烟问他。
赵得三把电暖器朝他跟前搬了搬,坐下来有若无事地说:“没什么事,又想请假回去照顾她家那位呢!我给她说张处长您已经网开一面让她留下来工作了,老是这样请假,再这样就炒了她!”
张达瞥了他一眼,笑呵呵说:“小赵,你倒是很能替我分担啊,在后勤处也干了好几个月了,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