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然以为把人送到了派出所自己就能走了,结果摸遍醉鬼的兜,别说身份证钱包了,连手机都没找到,不知道掉到哪里了,根本没办法证实身份。
熊然告诉警察自己认识他,讲清来龙去脉后,警察大手一挥,让熊然也留下来,等人酒醒。
长叹一口气,看着倒在椅子上浑身酒臭味的醉鬼,熊燃觉得无比倒霉,遇到对方就一点好事都没发生。
为了让对方尽快醒酒,他给对方喂了醒酒药,期间又不停给他灌水,光是去厕所吐就去了三四趟,拍着对方的背,听着撕心裂肺的呕吐声,熊然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收下那张支票。
折腾了一晚上,早上的时候,对方的意识终于恢复清醒,发现自己在派出所,他爬起来,看着旁边吃着包子的熊然,皱了皱眉头,又按了按宿醉后欲裂的头,
“我怎么在这里?”他问熊然,声音嘶哑。
“你怎么在这里?”他又问。
熊然皮笑肉不笑,转头大声道:“警察叔叔,他醒了。”
三分钟后,熊然和白毛一起被叫进了问询室。
熊然提供了车内录音证明了他就是个单纯的见义勇为的好人,所以很长的时间内都是警察在提问白毛。面对警察叔叔,对方倒是客气了一些,脸至少不臭了。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有意无意看了眼旁边闲的扣手的熊然,然后道:“邓鸢,纸鸢的鸢。”
名字倒是挺文艺的,熊然看了那一头茂密蓬乱的白发,和手臂上的纹身,人怎么这么非主流。
民警简单讲述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经过,当得知自己被陌生男人捡走,然后被摸□□,邓鸢的那张俊脸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一时间愤怒、
()震惊、嫌恶都要,更夸张的是,他竟然还干呕了两声,似乎被恶心的不轻。
小少爷冰清玉洁的身体差点被玷污,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邓鸢哐当一声站起来就要往外冲去打人,熊然看他紧紧攥着拳头,额角一跳一跳,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好几l个民警才把他摁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也想进去关着是不是!()”,民警大吼一声,小少爷这才停了下来,不过胸膛起伏强烈,眼中是没散的怒气和阴鸷,恐怕现在不泄恨,以后也不会善罢甘休。
熊然站在旁边看戏看到一半,手机响了,是他妈打来的,熊然这才想起来要回家,给民警说了一声,就要走,却被邓鸢叫住了。
等一下,我我有话对你说。?()”对方被按在椅子上,抬眸盯着熊然,一张脸白生生的,眼睛黑沉沉的,拳头还死死捏着。
熊然本来不想打理他,可想着对方昨晚经历了不好的事情,看了眼时间,还是留了几l分耐心给他。
估计邓鸢心里有了主意,后面民警说什么他都没吭声,听见对方要被拘役,他也只是冷笑一声,熊然看着他的样子,默默给昨晚那个变态点了根蜡。
惹邓鸢,纯纯下半身不想要了。
折腾了一个早上,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熊然停在车边,抱臂站在邓鸢的面前,迎着日光,对方银白的发丝闪闪发亮,他眯了眯眼:“想说啥。”
对方低着头没啃声。
从鼻孔出了一口热气,熊然没好气:“该不会又是嫌我多管闲事吧?邓小少爷。”
“你!”被熊然刺了一声,对方抬起脸,眉眼有怒气浮上来但很快又消散,他清了清嗓子,用下巴尖看熊然,满脸的不自在。
“这一次,谢谢你”几l个字咀嚼了老半天,蚊子哼哼一样,说的十分困难。
“你说啥?”熊然侧了侧耳朵,凑近了些。
这一次熊然是故意的。
对方也发现了,硬是忍了,声音提高了不少,几l乎是贴着熊然的耳朵恶狠狠道:“我说,谢,谢,你!”
熊然心里舒坦了好多,摆摆手:“小事一件,我这人心善,阿猫阿狗都会救,邓少爷不用客气,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哈。”
转身要走,却被对方一下子拉住了,熊然一看,是两根手指拽着他的衣角。
迎着熊然疑惑的眼神,对方瞬间撒开手,板着脸不自在的嗫喏:“谢我已经道过了,你你能不能送送我回家”
熊然想起来对方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看着面前藏在银发下面红色的耳廓和紧抿的唇,熊然无奈,行吧,送佛送到西。
估计是嫌弃后座脏,邓鸢坐在了副驾驶,一上车,他就四处打量,眼中一半嫌弃一半好奇,注意力很快又就被挂在后视镜上的银杏叶吸引。
他伸手摸了摸坠在叶尾的流苏。
熊然分出一点眼神看那微微摇晃的银杏书签,眼瞳中
()的光渐渐暗下,时间过的好快,从寺庙回来也有三个月了吧。
熊然制止自己继续往下想,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把这个书签挂在这里,应该把它收起来,这个想法出现过很多次,可没有那一次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