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三个月前。”
“小师傅,你今年多大了?”
“25”
“对了,你后来有没有再去庙里?”
“没有。”
熊然的回答的干净利落且迅速,显然是不想多说话,宋或雍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再问了。
熊然舒了一口气,他点开电台,动听的女声从音箱传来,抚慰着他紧张的神经,半响,他通过后视镜偷偷觑了一眼,看见宋或雍靠在窗户上,路灯一簇簇掠过他的眉眼都没将他惊醒。
他睡着了。
车停在了汉阳台的门口,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熊然松开安全带,侧身看着熟睡的宋或雍。
他今天穿的并不正式。白色短袖衬衫,下身是米色的休闲裤,身上并无多的配饰,只在手腕上戴一只精致的棕色腕表,虽简单却将一身矜贵展现的淋漓尽致。
真的是比资本还贵,熊然冷不等想起网络上形容宋或雍的话,觉得网友看人的眼光真毒。
回过神来,他看着对方轻阖的眼,轻轻喊道:“宋先生,宋先生,醒醒,我们到了”
没喊几下,宋或雍就醒了,他抚了抚眼,意识清醒一些,侧头看了眼窗外:“到了?”
“到地方了。”
熊然下车想要给对方开门,却被宋或雍叫住了:“小师傅,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多谢你送我过来。”
熊然一心想让对方感觉走,连连摆手,笑容也真实了起来:“您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对方礼节性的勾了下唇,车门打开,熊然以为对方会下去,没想到对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只手握着把手,下车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小师傅”他看着熊然的笑容道:“我记得我当时在大殿里,问过你一个问题,我问你我是否可以随愿你却没回答我,现在想起来,总觉得不圆满,所以心愿就一直没有达成,今天有缘遇见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回答。”
对方声音不疾不徐,熊然看着宋或雍舒静坦荡的面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可对上他剔透瞳孔,熊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只能道:“那自然是心诚则灵,万事顺遂了。”
这下,宋或雍才满意,他低声道了句谢,转身就下车了。
熊然没有在原地停留,立刻离开,一路上他打开车窗,疾驰的风呼呼灌了进来,将熊然大脑吹的清醒的同时,将车里所有的气息全部卷走,只剩下夜色冰凉的味道。
他给了自己从汉阳台到家里的时间,在路上他想着刚刚宋或雍从舌尖吐出的所有和自己说过的话,想着对方的神情、想他的靠在窗户上收敛的睫毛,等车从富硕的新区开到衰败的老区,当路面开始坑坑洼洼,当路灯开始一闪一闪的时候,那
()些刚刚情景开始一点点消散。
等他将车停在家楼下,从车上下来后,伴随着一声车门合上的闷响,今晚有关宋或雍的记忆彻底被掩藏,他踏进黑色的楼道里,身影缓缓消失。
邓鸢更没时间创作了,他要去参见一档名为《唱作人》的综艺,在里面做一期嘉宾,即使网络上他的照片早就满天飞了,但这是邓鸢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公众面前。
邓鸢不是被大众关注的性格,但听说这一次是他主动提出要录制音综的,熊然问过他原因,邓鸢吊儿郎当说自己就是没事干,去凑凑热闹,熊然看着对方打着游戏,眼都不抬的样子,没信。
他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的新专辑。
邓鸢说过这一次专辑里的歌他一首都不卖,他要自己填词、自己唱,估计这一次参加节目也是为了后面的专辑造势。
邓鸢为了手里这张专辑下了很大功夫,打破了很多他以往的原则,还干了不擅长的事情,带着某种不遗余力、破釜沉舟的意味,熊然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录制综艺的前一天,熊然给邓鸢收拾行李,难得的唠叨:“你内个拿不上什么名次也没事,就当是完成任务去了,唉,对了,你不是说想去西藏吗?等你回来后就去,行不。”
邓鸢正坐在沙发上盘腿开嗓、练声,听见熊然这话停了下来:“你盼我点好行不,我这是去踢馆去了,要是赢了能呆好几期露露脸呢!”
熊然连忙道:“行行行,你最厉害,那丧丧你还带上?”
丧丧就是那只布偶,是邓鸢起的名字,听见熊然叫自己,它趴在邓鸢腿上懒懒摇了摇尾巴。
邓鸢撸了撸猫头:“它太小了,去陌生的环境会生病,就现放在这里,你帮我养养。”
“什么意思?”熊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我也不去?”
邓鸢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是有点过意不去,不敢看熊然:“公司给我派了助理和经纪人,专业的工作还需要他们去对接,你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把丧丧照顾好,内个,等我回来给你发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