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年的威望累积、实际功勋,孟昭宣已是当之无愧的大元帅,而不仅仅是一地的主将。
邻近北方的各地防务,全部都由他统筹调度,抚育百姓的许多事情,他也有权施政代管。
所以得到旨意后,他仍需要好一段时间,来交代手头上的事情,仔细安排妥当,才能启程。
估算下来,孟昭宣要抵达临安,至少还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拖到两三个月之后。
赵离宗刚才那番话,实际就是说,七天后的事情,光凭他旷古堂办不下来。
而丁大全这话,看似在挤兑赵离宗,却也在不动声色的提醒史弥远,不久后要有大事,不能拖得太久。
“呵呵!”
史弥远低笑两声,“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旷古堂家大业大,调动人手本就不易,真有那么长时间让你准备,扶摇山也大可召集更多帮手了。”
“大全,伱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做纠缠,想要集中精力,主持大局,应对不久后的风波。”
丁大全连忙说道:“相爷这是说的哪里话?相爷的大恩大德,下官三生难忘,不管是什么变局,都是相爷主持大局,下官只要听令办事,何须自己多此一举,施展些绝不如相爷的谋算呢?”
“你不要急。”
史弥远鸡皮般的手掌轻轻挥了挥,“你能主持大局,老夫才能安心,不用担心老夫对你有什么怀疑,咱们爷仨,早就已经亲如一家,休戚与共,何必再搞这些表面功夫呢?”
丁大全连声称是。
赵离宗这时说道:“倘若只是伏杀,我们浴血一搏,还有五六成把握。”
“但张叔微和苏寒山的用处,都不在于他们的尸体,要是能够活捉的话,最好还是活捉,才对相爷有用,这却是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处。”
郑道适时地接话,叹息道:“都怪晚辈不争气,迟迟不能突破到宗师境界,否则也能与总堂主一起为相爷分忧了。”
“天下诸国,习武之人数以百万,能练到如郑堂主这样的境界,用万里挑一,恐怕也不足以形容,何必自谦太过?”
史弥远安抚了两句,话锋一转,“不过老夫毕竟痴长几十岁,也算是侥幸,这么多年下来,倒还真邀得了几位不逊于郑堂主的人物,在这庄园里面做客。”
“唉,为了这次的事,老夫已豁出这些年的交情,请他们也帮着出手试试。”
郑道等人心中微动。
‘终于来了!’
事情都逼到这个份上了,这回终于能看看,这老东XZ了多少底子。
其实他们早就听闻,史弥远府上人手,分别掌握着“生杀予夺”四个部分的力量。
“夺”,是掠夺之意,也就是相府上最听话、最能办事、最常出去办事的一帮鹰犬。
相府七派,正是这帮鹰犬私兵的象征。
而所谓“予”,指的是史弥远在朝廷中的影响力,并借用这种影响力,招揽结盟的诸多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