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她正轻手轻脚打算洗漱出门的时候,枕头旁边响起格外洪亮的闹钟声。
本就没有完全清醒,温书瑜被吓得一个激灵,转回头。
床上,陆知让伸了下手,把闹钟按掉,睡眼惺忪地坐起身,靠在床头,揉了揉眼睛。
最近气温回升,但暖气依然没有停,整晚睡在热烘烘的房间,他脸颊还微微有些红,黑发凌乱地竖在头顶。
温书瑜看着他问:“你定这么早的闹钟干什么?”
陆知让慢腾腾翻身下床,打着哈欠往浴室走,嗓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我要送你去机场。”
如果不是这周末他也提前约了医院的合作方见面走不开,他一定会直接跟她一起去出差的。
温书瑜惶恐地“啊”了一声,小声说:“不用了吧,太早了,你疲劳驾驶。”
陆知让已经走到浴室门口,声音懒洋洋地说:“我叫司机过来了的。”
随后,轻关上浴室门进去洗漱。
温书瑜走到另一间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了一会儿神,唇角不自觉地弯起。
她想起小时候有一年参加夏令营活动,也是很早就要去学校集合报道。
那时她父母在外地出差,早上保姆也没醒,她就收拾东西自己去了学校集合。但其他小朋友都有家人送,就她是一个人。
当时也没觉得特别孤独或者难过,因为父母的工作一直很忙。
但没想到,原来有人早起送自己出远门,是这样的感觉。
还挺幸福的。
这天早上,陆知让就像个“大家长”一样,去冰箱里给她多拿了两盒小蛋糕,帮她拎着行李箱下楼。
司机已经在地库等了,两人都坐在后排。
虽然车上还有第三个人,但陆知让完全视他为空气,一上车就挨着温书瑜坐,把她紧紧抱住,另一只空闲的手再来握住她的手。
总之,就是从头到脚恨不得完全贴在一起。
一路上,陆知让满面愁容、郁郁寡欢,快到机场时,声音低低地说:“要有两天见不到了,我肯定会特别想你的。”
温书瑜小小声:“…就两天而已。”
“就?”
陆知让语调上扬,极其不满道:“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度日如十年,你居然用‘就’这个字来形容这二十年。”
温书瑜:“……”
车内安静的几秒钟,前排开车的司机抬头,正好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老板幽怨的小眼神,差点没忍住笑。
他是陆知让公司的司机,第一次见到老板这样的一面。恐怕公司里的其他同事也都没见过。
他好想把小陆总今早的
言行举止传遍公司的各个角落。
陆知让这会儿的注意力分毫都没放在司机的身上,他捏捏温书瑜的手,就刚才的话题继续道:“那你也会特别想我吗?()”
他不要脸,温书瑜还要。
她扫了一眼前排的司机,安静几秒,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好在,终于到出发层的入口。
陆知让叫司机去楼下停车,他还要把人送进去。
然后,就真的牵着她一路送到安检口。
身边像这样送行的看起来都像是要异地很久的年轻小情侣,再不然就是父母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