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宁眨眨眼睛,花了一点时间理解这句话,然后嘴越来越瘪,被吓得嚎啕大哭起来。陆见川手忙脚乱哄了好一会,最后只能把她重新放到方砚洲身边。
她很快爬回弟弟边上,重新握住它的触手,泪眼婆娑地含进嘴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行舟安静看了一会宝宝们的互动,嘴角带着笑意。
他走到楼下,摸摸两名小朋友的头,和陆父陆母打招呼。
陆见川把爱人揽进怀里,毫不避讳地堵住他的嘴唇,来了一个热情的早安吻。
“睡得好吗?宝贝。”陆见川笑吟吟地看着他,“你昨晚的结扎手术似乎不是很成功,今晚要不要再来一次?”
陆母:“……”
方行舟及时捂住他的嘴,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伯母,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陆母道:“正聊明天的布置呢,我给糖糖买了特别漂亮的小衣服,到时候可以遮住触手,只露出小脑袋。”
方行舟:“谢谢伯母。”
陆母又道:“明天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平时工作辛苦了,这种事就交给我们大人来处理,你们只用和宝宝一起开开心心热闹热闹。”
并没有上过班的陆见川弯起眼睛:“好,谢谢妈妈。”
方行舟道:“那我和小鹿明天早点起,去一趟寺庙,家里的事先交给伯母。”
陆母点头:“这是正经事,我还没见过你妈妈,一定要请过来,好好招待招待。”
几l人聊着满月宴的安排,中午在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家宴,等两个宝宝挤在一张婴儿床上睡着了,才继续客厅的布置。
布置到深夜,陆母陆父都没回去,在香杏街住下。陆心宁一定要和方砚洲睡,不肯和大人一起,于是方行舟单独给他们准备了婴儿房。
家里少有这么热闹,陆见川一整夜都兴奋不已,早晨五点不到便醒来,把方行舟也摇醒,激动道:“老婆,天亮了,我们去接
妈妈!”
方行舟睡眼惺忪,看了一眼窗户外,没看到任何光亮。
再一转头,陆见川瞳孔里的光芒闪到了他的眼。
他叹了口气,在大水母眉心吻了一下,从被子里坐起身。
两人快速洗漱,然后分开行动。
陆见川悄悄做早餐,方行舟轻手轻脚推开婴儿房,确认两个小朋友的睡眠状况。
婴儿床里,方砚洲已经维持不住人头形态,变回了本体,几l十条触手紧紧缠住姐姐,姐姐也用她肉嘟嘟的双手双脚把弟弟严严实实抱住,嘴角挂着口水,呼呼大睡。
方行舟安静走进去,替他们掖好被子,挨个摸摸他们的脸,重新带上门。
陆父陆母的房间也鸦雀无声,估计还没起床。陆见川和方行舟对付着吃完早饭,没有打扰安睡的家人,轻轻带上门,开车出发去接妈妈。
陆见川心情极好,一路哼着走调的歌,把车开得风驰电掣。
方行舟坐在副驾,给邀请的朋友一个一个发司机的联络电话,听见陆见川在副驾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宝贝,我的前一个特管员跟我说,在人类的社会里,只要生了孩子就一定会结婚,你说是不是?”
方行舟笑了。
“也不一定,”他说,“婚姻并非必需品,你看妹妹,只选择了心宁。”
陆见川:“……”
方行舟话锋又一转:“而且绝大部分人都是在生孩子之前结婚,所以,结婚和孩子没什么关系。”
陆见川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是吗?”
方行舟:“嗯。”
陆见川本来想引入话题,结果一下被打断了思路,卷着方向盘的触手收紧,喉结滚动,脸上的眼睛偷偷瞥着爱人的神色:“那……”
话停在这里,他陷入漫长的词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类语言体系因为方行舟一句“不一定”,毫无抵抗力地化为了泡沫。
怎么办?
他焦灼无比,把油门踩得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