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所说,证据是充足的,罪名也完全成立。但最为现实的问题就是,黄全背后所牵扯的势力实在太多太杂,而且还有着知州这样一个强壮的保护伞,几乎是无可撼动的。
这是一个让人心寒失望的现实,却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不由得叹了口气,陆晚凝陷入了沉默,连带着慕容玥、曲荷和商陆,也都默不作声了起来。
令人恼怒的寂静在房间里弥漫,可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又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几人的心田。
一直到最憋不住气的商陆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道:“小爷我今晚就再去一趟黄府,掌柜的,你那袋子借我一用——把那劳什子镇朔州套袋子里,拖出去,打一顿,保管打得他猪头一个、爹妈都认不出来,最好断胳膊断腿,让他爬着去公堂……”
说着说着,光是语言都无法表达他内心的愤怒了,商陆整个人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又挥拳头又踢腿,活像是那镇朔州就在他的眼前,正在接受着他的痛打。
听着他的话,包括陆晚凝在内的几个人一时间露出来轻松的微笑,他们知道,商陆的话是不显示的,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被这少年意气所感染。
哪怕只是想想,也觉得大快人心。
弯了弯嘴角,陆晚凝对商陆说道:“你先攒着力气,到时候尘埃落定了,有你施展的时候。”
“但是眼下,还得按兵不动,要谨慎些才是。”
赞同地点着头,慕容玥也搭腔道:“其实我们都想得太悲观了。晚晚,镇朔州此事并非没有破局之法。”
只是,慕容玥眉间浮上一片阴云,他想到了一个途径,一个依着本心他并不想去尝试的途径。
抬眸与他四目相对,陆晚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而旁边的商陆,刚刚义愤填膺的脾气还没有完全下去,这会儿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地脑电波交流,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得一个脑子劈成两半都不够用。
“嘿,你们这又暗戳戳地商量什么嘞,就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吗?”
“能啊。”慕容玥果断地应了一声,他转头看向商陆,尽力将自己的语气调整成局外人似的轻松与淡漠,“小陆子,你知不知道,我朝官员什么品级才有资格给皇帝直接上折子?”
“那我哪儿知道啊。”商陆蹙着眉头十分不爽地应承。他心道,自己可是家族单传,五代嫡孙,门派的亲传内门弟子,那可是从内到外纯纯的老|江湖。
江湖和朝堂,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要他知道官员品级和职权范围的事情?怎么不问问他各大门派的势力划分和秘密功法问题?
这摆明了专业不对口嘛。
瞅着他一脸的憋屈和委屈,旁听了许久的曲荷倒是开口替他解了围:“慕容公子不必为难他。其实几品官什么的,并不重要。以我看来,京中武将外调,驻扎之地事无巨细,皆可呈报给当今圣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