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翡钰不紧不慢地舀了一勺米粥,送入嘴中。
“守你的规矩?妹妹这么说,看来是书远决意与我和离了?怎的也不告诉……”
“行了,翡钰,你少说几句,”陈书远抬手不耐打断,“慧文怀孕了,你跟她针锋相对的做什么,气着她,伤了身子怎么办?”
又对赵慧文温声嘱咐:“我去工作了,你若不舒服,就在家歇着,不去报社也行。”
“哪能呀,若不去,我这新学不是白念了嘛?我跟你一起出门。”
话是对着陈书远说的,眼却是看着谭翡钰。
两人都走了,吴妈从厨房凑过身来。
“太太,我瞧着她肚子里的不是儿子,当年我怀我们家小子的时候,天天吐,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肯定不是儿子。”
这话大概是为了安慰她,不过谭翡钰听了有些怅然。
“儿子女儿都好……”
前世她小产的,便是一个女儿,陈书远还用这个安慰她,在她伤口上又添一把盐。
吴妈当她还是为了赵慧文怀孕一事忧心,凑上来悄声说。
“太太,您也别急,孩子这事要看缘分
的,您身子好,又年轻,很快就会有的。”
是啊,缘分。她的女儿,没有得到一个不期盼她出生的父亲,是件好事才对。
这样想着,谭翡钰心里好受了些,感谢地朝吴妈笑笑,吴妈放下心来继续去收拾厨房。
晚上陈书远回家不早,谭翡钰和赵慧文等到天色黑了他才进门,却没有加班的疲累,而是兴致勃勃。
“书远,怎的晚回家还这么高兴?”赵慧文好奇。
“我收到郑家宴会的邀请了!”陈书远晃晃手里的信帖。
“郑家?可是衙门行政院的那个郑家?”赵慧文急急问道。
陈书远矜持一笑:“这禹城还能有几个郑家?”
“我也可以同你一起去吗?”
“应当是可以的,”陈书远又抽出请帖看了看,“上面只写了我们银行的名字,但是可以携带女伴。”
赵慧文高兴地站起啦:“这可太好了。”
“不过你有孕在身……”陈书远犹豫。
“月份还小,又不是去做力巴,无妨的,”说罢赵慧文眼珠一转:“翡钰姐姐也一同去吧,也不能总闷在药铺里。”
谭翡钰张张嘴想拒绝,这些新式宴会前世她只听说过,却不曾去过,想来定有不少西洋礼仪,她恐是不会的。
但转念,自己这样与前世的逃避又有何分别呢?
连去参加宴会都不敢,还敢计划着和离之后自己生活吗?
她点点头应下了,意外瞥见赵慧文眼里闪过一丝期盼之色。
赵慧文一直瞧自
己不顺眼,怕自己跟她一起出现,今日怎么转了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