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许久,门外才传来声响,陈书远和赵慧文回来了。
见谭翡钰端端正正坐在房中,陈书远面色不悦。
“翡钰,你怎么自己就回来了,方太太还问起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等谭翡钰回答,他又急着追问。
“对了,我好像听到有人谈论跟郑公子跳舞的女伴,是说你吗?就是后来你跳舞的那人”
原来和她跳舞的那个男人姓郑。
谭翡钰摇摇头:“我不知。”
陈书远想了想:“应当不是你,他们说得神秘莫测,还说舞姿气质都极佳,可能是哪家不常露面的小姐吧。”
又担心道:“你与郑公子跳舞的时候,没有踩到他吧?他可是我们银行得罪不起的人物。”
谭翡钰摇头,他才放下心来。
“不是就好,我还怕你得罪了郑公子才匆匆回来。”
赵慧文静静立在一旁,未发一言,眼睛冷冷盯着谭翡钰。
她没有跳开场舞,又一直关注着场内,陈书远没看到的,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岂止是没有得罪,她看分明是相谈甚欢呢,那郑公子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连最后谭翡钰没礼貌地离开,也没生气。
明明跟陈书远跳舞时就频频出错,惹得陈书远也没了耐心。
她原本正喝着红葡萄酒看着谭翡钰的热闹,只放酒杯的一瞬,二人竟换了舞伴。
郑寅珵那样的人物,竟对她这么温和有礼
。
凭什么?她一个跟封建婆娘就差了一双小脚的女人,凭什么?
她看谭翡钰不是陈书远说的温良纯善,是城府颇深才对。
赵慧文眼珠一转,看向陈书远的皮鞋,一副担心的语气。
“书远,你这鞋子不是第一次穿吗?怎么看着有点磨痕?”
“翡钰跟我跳舞的时候,踩到了,”话题被岔开,陈书远低头端详鞋子,面色不虞,“应该让你陪我跳的,这鞋子是上好的小牛皮,也不知能不能修复好。”
“哎呀,”赵慧文笑笑,“翡钰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毕竟对这些一点都不懂,只是可惜了这鞋子。”
陈书远看着脚下鞋子,越发心疼,欲言又止,还是开口。
“算了,翡钰毕竟是头一次跳舞,难免的,多练习会好的。”
终究是保留了几分绅士风度。
“这舞着实有些难,”谭翡钰蹙眉作为难状,“若最近还有舞会我还是不去了罢。”
“一点小难处就害怕,你要一辈子这么古板不成?”陈书远不满地看翡钰。
“书远!”一旁赵慧文抬手打了陈书远一下,嗔道,“你也糊涂了,这种舞会哪能用来当练习场,出了岔子,丢的不还是你的脸吗?”
最后一句话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谭翡钰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面色如常。
“妹妹说得是,等习得了舞步,再去不迟。”
至少庄培麟忘记她之前,她不能学会这舞步。
陈书远没再多说,只是赞许地拉着
赵慧文回了房中。
第二日一早,翡钰还没出卧房的门,便听院门口传来吵嚷声。
“连你们主子的妈都不认识,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