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翡钰惊呼一声,却没有摔到地上,而是稳稳落入男人怀中。
她自然不会认不出这个声音,庄培麟。
月亮被云层遮掉一半,谭翡钰低头看着地上稀疏的月光,不敢抬头。
“怎么?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
轻轻把她放下,庄培麟发出一声冷哼,显然对她现在才知道害怕很不满。
“我只是恰好离开学校一会儿,没有刻意躲着你……”
说完谭翡钰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原来你平时进出学校都是翻墙?”庄培麟嘲讽道,“是我低估谭小姐了,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今日,今日情况特殊……”谭翡钰实在编不下去了,“对不起,但住在您的别院实在不妥。”
庄培麟有些不耐。
“我说住得就住得,何人敢说不妥?”
“我的爹娘,我的家人。”
这次谭翡钰没有退缩,而是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向庄培麟,对方难得地没有反驳她。
“庄先生,您地位尊贵,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和离虽为新法允许,但在爹娘眼中已是大逆之事,我若……”
她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我若住在您的别院,孤男寡女,共居一宅,被家人知晓,只怕……会令爹娘难堪,翡钰身为人女,不能不孝。”
她这话说得不轻,但也不算过分夸大,在爹娘甚至外人眼中,她住在庄培麟处,只怕真跟做了人家的外室一样的。
庄培麟
沉默半晌,才重新开口。
“那之前说好的东西呢,你预备一直躲着我?”
说了这一通,他居然没有动怒,谭翡钰心下放松了点,依旧小心翼翼道:
“自然作数,今日……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我有些担心。”
与其说担心,不如说害怕,庄培麟常年在军中养成的威压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即使他和颜悦色与你说话,也总带着股莫名的压迫感。
谭翡钰说完,悄悄观察了下庄培麟的脸色,居然还算和缓。
“既如此,你安心上你的学便是,只一点,我需要医治时,必须要到。”
这样的要求对谭翡钰来说简直是额外开恩,她忙不迭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