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好几日,林勇不知瞎想了什么,又开始对我献殷勤。
他帮我将水桶拎回来,将水缸都灌满了。
又抹着汗坐在一旁看我磨豆腐。
“安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只身一人的怪可怜的。”
“嗐,我不嫌弃你,反正你与那人也没孩子,前面那个带孩子的寡妇还有人要呢。”
“你无父无母的,不能自己做主,遇见个个不中用的,也是正常,往后跟我过吧,咱们生个儿子……”
眼前银光一闪,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沈随之一脸戾气立于我的面前,那把绣春刀抵在了林勇的脖子上。
林勇吓傻了,哆哆嗦嗦喊道:“你,你是何,何人,不许伤害安晚,她,她是我的人……”
绣春刀又离林勇的脖子近了一寸。
“放开他。”我挡在了林勇的面前。
“阿晚,你替他挡我的刀。”那一瞬间,沈随之身上的杀意达到了顶峰。
我不做声,面前的沈随之我快不认识了。
满身的弑杀之意,眉宇间的戾气挥之不去。
顾若云没有照顾好他吗?
沈随之双目猩红,质问道:“你是他的人?所以这就是你找的良人?你逃婚于我,是为了他吗?”
他眸子的悲痛不似作假,但他可曾体会到半分我曾经的感觉。
“我救过你的命,我只求你放他一命,我们两不相欠。”我说道。
他突然疯狂地大笑。
“好一个两不相欠,安晚,我给你自由。”
银色刀花划过,他收了刀,转身的背影孤寂又凄凉。
我喉头哽咽,但终是没有喊出声。
15
东西二厂的都督是一把杀人最锋利最无情的刀。
皇上利用这把刀铲除异己,稳坐皇位,至此天下太平。
但狡兔死走狗烹。
之前被压下弹劾沈随之的折子现在全被公之于众,一时间,百官激愤,百姓唾骂。
万民请愿要将沈随之凌迟处死。
我又开始收拾包袱了。
我放不下他。
凌迟处死很疼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了,当年我舍不得他冻死在雪地里,今日就就舍不得他被凌迟。
至少我可以陪他。
昔日都督府何等风光,现在就是何等的凄凉。
朱漆大门上都是被砸的剩菜叶子,门口守卫森严。
我拿出了皇后娘娘的令牌,侍卫恭敬地低头,放我进去。
沈随之喝得酩酊大醉,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看到我来,他苦笑:“竟然又做梦了。”
他压到我的身上,呢喃道:“晚晚,我同你圆房好不好,不要走。”
“好,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