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娘拿着玉佩却不敢轻举妄动,她隐晦的看了一眼女子的腰部,想起来刚才给她洗澡擦身时,看见的那条红绳。
这个时代,只有官妓才会在腰间系红绳,目的是在接待恩客的时候,身上还有一丝线纱,而不是一丝不挂。
这根红绳,只有在她们赎身出嫁的时候才会解去,只有面对真正的丈夫,她们才能坦诚相见。
虽然听起来滑稽又可笑,毕竟一条细细的红绳又能挡住什么?但这也是她们仅有的一点自尊了。
只是官妓出嫁是非常困难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取下这根红绳。
红衣女子见楚大娘没动作,她的咬咬唇,出声道:“大娘,我艺名凝碧,是个府城花楼里的姑娘,本已赎身出来成亲,谁料被心上人蒙骗,这才存了死志跳的河。
只是有幸遇见恩人,将我救了上来,我的东西都扔进河里了,现下只有这一块玉佩。
你放心,这不是不干净的东西,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家没落之前,也是诗书礼仪之家,万不敢拿脏东西蒙骗恩人……”
花楼里的姑娘,素来遭人轻贱,哪怕是她们赚的钱,也会被外人视为脏钱。
只是可悲可笑,不是她们自愿去赚这脏钱的,嫖客干干净净,唯有她们肮脏难堪。
楚大娘听她如此低声下气,又有些不忍,遂问道:“你是官妓?”
凝碧点头:“是。”
官妓,就是官方允许的妓子,是朝廷合法妓子,她们多为罪臣之妻女,因家中男子犯错,牵连发配至此,所以许多女子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都不凡,很得那些爱好附庸风雅的氏族公子或油腻官员的喜爱。
当然,更多的是把往日死对头的亲眷踩在脚底下,或者感受一下高官贵女沦落风尘后的委曲求全,可以满足他变态的快感。
她们赚的钱,扣除基本生活保障外,其他的都要收归国库,充为军费。
官妓攒钱是很难的,只有头牌或者运气极好的妓子,才有机会攒够钱自赎自身,或者被恩客赎走。
这个凝碧,作为官妓,若是能赎身出来,不得不说还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只是不知道现在为何发展成如此境况。
楚大娘把玉佩给她塞回去:“你等着,这事我做不了主,是我东家让人救你的,我去问问我东家。
说罢,她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竹凌正在研究那个箱子,这箱子沉水的时候,锁虽然没开,但那个插扣却是活的,刚才毛队长把它提过来,用力放到地上,结果锁就掉了,他们正在商量要不要打开看看。
楚大娘过来,倒豆子一般的把自己刚才获得的信息都说了一遍。
事件逐渐熟悉,竹凌抽搐了一下嘴角,有点不祥的预感。
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去验证,她挥手让人打开箱子。
毛队长接到指令,一只手猛地把盖子掀开——
顿时,一整箱闪瞎人眼的珍珠宝石玉器映入眼帘!
所有人都惊讶的张大嘴,被这财富的金光震撼了心灵。
只有竹凌捂住眼睛,预感证实,她和系统在识海里异口同声:
“挖槽,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挖槽,杜十娘怒沉百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