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袁家的大门打开,袁勇出门找人去卫生站叫人来。
值夜班的许惊蛰被人叫起来,背着一个医疗箱冒着雪花匆匆来到了袁家,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陈兰,他视线被那一大滩血迹给吸引。
“这是怎么回事?”
许惊蛰快步走过去。
跟他一起干活的护士同志也连忙上前去,替躺在地上从陈兰做检查。
一旁的袁勇拉了拉自己被指甲刮伤的脖子,用军装的衣领遮住了伤痕。
“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抓着我就打。”
“我之前说过,陈兰同志是高龄产妇,这个年纪的产妇坐胎要更难一些,所以平时都要确保愉悦的心情,这有利于把胎坐稳。”
而眼下……
别说坐稳胎了。陈兰肚子里的这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
陈兰也知道。
袁勇也知道。
但是跟陈兰的悲戚不同,袁勇则是抓住了许惊蛰的手,用自己的身份逼问许惊蛰,是不是真的保不住孩子了?
那模样真的很像是失去了父亲的慈父。
许惊蛰抽出自己的手:“袁副司令,这一切都要看陈兰同志跟孩子的造化了。”
说着让人把陈兰抬上担架,他带着人离开回了卫生所。
袁勇看了看,也抬脚跟了上去。
当天晚上,卫生所的手术室里灯亮了一整晚。
陈兰也嚎了一整晚。
第二天,雪停了。
林穗在家里坐不住,就穿戴好去了妇联。
刚进门,就从陈嫂子她们的对话里,听到了这则消息。
“那陈副主任啊,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听说她人都疯了呢。”
“可不得疯吗?结婚那么多年没怀上孩子,好不容易怀上了,还不小心弄流产了。”
“哎……”
陈嫂子们一边嗑瓜子一边感慨。
林穗脸上带着笑意走进去:“一大早就有新闻听?”
“来,吃点瓜子,一边吃瓜子一边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