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宁用了中餐,索性又去了一趟布庄。
曾永和他的半大小子儿子正在店里忙活。
一看到众人进来,赶紧来行礼:“各位贵客,怎地都到小店来了?”
“曾掌柜的,你可认识陶然居的石掌柜?”顾亦宁开门见山,“我们今日是为了他的事来的。”
曾永点点头:“石掌柜的事我听说了,真是可惜,不过我与他交情不深,平日里见面倒是会打招呼,他是本地人,还有不少亲戚,我在这里就一个人,也想跟当地的人多打交道,这镇子上大部分人我都认识,但深交的比较少。”
毕竟这里的百姓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很多人从小就认识,再认识一个人,要知根知底,成为至交好友,确实是比较难。
“我与石掌柜有交情,还是因为我们曾经都在外面做过生意,偶尔见面就聊聊这些,不过这些东西吧,多聊几次也就聊完了,无法深入的。”曾永又加了一句。
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
顾亦宁点点头:“我也是例行问问,这边街上还有谁与石掌柜交情比较好,曾掌柜的知道吗?”
曾永想了想,摇摇头:“这倒是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性格和善,从不与人吵架斗嘴,平日里不是开店,就是回去陪妻女,要说熟,大家都算挺熟的,要是特别熟的,倒是也一时想不出来。”
这么听起来,石陶然像是那种可以交往却不愿意深交的人。
与人人都交好,那就等于跟谁都没那么交好。
顾亦宁把石陶然指缝上的布丝给曾永看:“曾掌柜的,你看看这布丝你可认得?”
曾永认真看起来,言语间还是有些不确定:“我也是做了二十年的布匹生意了,不过这布丝细了一点。”
他拿出一个放大镜认真端详,良久才道:“这应该是丝绸的布丝,镇子上穿丝绸的人不太多,那石掌柜的每日要下厨,所以自己也不穿,之前也来买过几块丝绸,说是给她老婆女儿做衣服的,不过跟这布丝不一样。”
这点,顾亦宁之前也发现了。
“这布丝应该是最近小店新到的,对了……昨日乐渊王就买了一件,当时王妃也在的。”曾永提醒顾亦宁,“就在那个包袱里。”
顾亦宁想起来了,那个用粗布包裹着的衣服。
“二哥,你把衣服放哪儿了?”顾亦宁问。
耶律和风想了想,“与你去陶然居喝酒之前,本王让车夫送回客栈了。”
“那现在还在吗?”
耶律和风点点头:“应该一直在房中,可以着人去取。”
顾亦宁拦住他,想了想:“二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让浜县的衙役去取,你看可好?”
耶律和风不在意,点点头:“我明白,我若是自己去取了,还是洗不清嫌疑的。”
看来他脑子倒是很清醒,已经不宿醉了吧?
很快衙役把包袱拿了过来,曾永细细翻了一遍,摇摇头:“没有那件衣服。”
耶律和风愣了一下:“掌柜的,你是忘记包进去了吧?”
“那是小店最后一件衣服,若是忘记了,现在必定还在店里,各位自己找,若是能找到,便是小店的错。”曾永拍着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