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宁给秀姑下了一点安眠的药,让她睡了一天一夜,倒是徐虎和荀洪夫妇,一晚上都没合眼,轮流伺候着荀安和秀姑。
去找大夫的荀家小儿子也回来了,帮荀安号了脉,一脸惊讶:“这蛇毒极难解,就算是我,也最多只能为公子稍微延续一点性命,但毕竟伤了根本,怕是不能长寿,但此刻看,竟是体内没有一点毒素了,只是身子还虚,养个把月就好了。”
荀洪夫妇喜不自胜,又找大夫给秀姑看,但顾亦宁给的安眠药完全不在县城大夫的知识范畴内,看完之后眉头紧锁,很是为难。
“可是没办法?”荀夫人上前关切地问。
大夫摇摇头:“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姑娘的这种病症,姑娘脉象平缓,但确实是昏睡之相,不知何时能醒。”
这听上去更高深莫测了,特别像是一种古怪的病症。
荀夫人听完就哭了,徐虎的眼圈也是通红。
顾亦宁赶紧对他们道:“秀姑的身体状态我看了还是不错的,我有八成把握的。”
众人这才略放下心来。
等到了晚上,荀安就醒了,愣是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道秀姑床前待到了天亮,一直到后来秀姑安眠药效过了醒过来放心离去。
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真的情比金坚了。
顾亦宁他们离开青竹里镇的时候,萧煜轩问她:“为什么帮他们?”
白镜还在养伤,只偶尔操心内部的事,外面的事没怎么关心,所以整件事唯一的明白人除了当事人顾亦宁之外,可能就只有萧煜轩了。
果然是个聪明人。
“还真是瞒不过你的眼睛。”顾亦宁感慨。
“你曾说过,你对他们二人不算熟悉,感情的事外人也不好插手,如今怎么又不置身事外了呢?”
“我只是推一把而已,跟感情其实没太多关系。”顾亦宁淡淡地笑一声,“王爷可知,很多情侣可以互相为对方去死,却未必能相亲相爱一辈子和和睦睦地过到老。”
萧煜轩陷入沉思。
“我这样做,只是给他们建造一个平等的感情环境,可这世上并非所有门当户对的男女都能互相彼此爱慕的,所以我所做的一切,其实也不算插手了他们的感情。”
“我以为,你对男女感情的事从来不关心,一心只想让世上所有的女子都自立自强呢。”萧煜轩微笑。
这家伙今日居然能与她说笑了?
“这不是自己得不到,便希望能看着别人幸福吗?”顾亦宁脱口而出,“就好像需要忌口的时候,自己不能吃的东西,看着别人吃也能一样开心,是同样的道理。”
“自己……得不到吗?”萧煜轩眯起眼睛。
呃,好像又得罪人了。
“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我始终无法将宝全数押在一个人身上。”顾亦宁也是实话实说,“更何况,这是一辈子的事,能与王爷成为朋友,兄弟,但感情之事……”
“行了,别说了。”萧煜轩有些烦躁地挥挥手,这女人总是各种抵触他,这让他心中十分不悦。
他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她不解风情,气她薄情寡义。
可能更多的是在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