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烟想着这里是舞房,根本就没支撑的地方,啜着道,“这次不一样,我不行的。”
沈鸫言却是置若罔闻,“你可以。”
话落他复又开了口,“自己抬。”
这时候的他就像是变了人一样,葛烟只能飘着语调唤他。
见她到底乖乖地开了,可却因为被放置在了这样空阔的舞房里而不断地收着,沈鸫言面容朝前倾,面容近在咫尺,“这样收着,让我怎么放?”
葛烟因为不方便已经尽力地把着自己了,而因为稍稍换了方位而牵扯到了他,好似更为拉着靠近彼此了,这样反复往来着收起的动作让他不便,可沈鸫言就能这样说出来。
她试着挣,“你别这样。”
却被沈鸫言轻轻地执住腕骨,而这样被往上拉起复又被捧着,堆雪当即怼在了玻璃上。
她很快便呼着厮了声,开始小声地唤他。
“所以我哪样。”沈鸫言眉眼含笑,随后又要像是上次咚咚抓门那样,非要让她看。
“你就没想过,咚咚又来了这边?”他说。
应该不会吧。
葛烟朦着阖上的眼,笼在雾中似的,“刚才舞房的门关了,它又不会开,肯定不在啊。”
沈鸫言清冷音调因为往里再往外的动作被氤氲开,再看向眼前的她时,他道,“万一它在,该怎么办。”
所以能怎么办呢。
到底是掰扯不过他,葛烟想着咚咚该不会真的来了,到底还是睁了眼。
不比上次那样单方直面于镜,这次四面环着玻璃的舞房,将视野里的所有收入眼底。原本是张着被他缓缓地来回,只在她抬起眼眸的那瞬,先前的所有温然不再,竟是骤然升了好几个调似的,哒哒之余淋了整片。
那样敞着只能用碎褶来称呼的布,已然成了条形,就这样半挂着,几乎盖不了什么。
可反观而来,沈鸫言却是衬衣正襟,只袖扣那里微微解了。
这样与之相衬,是极致且全然的反差。
不公平,这不公平。
而论及所觑见到的自己和他,葛烟再也没忍住,长睫都好似凝了露,稍稍扬起音调,“………你故意的沈鸫言!”
沈鸫言只是笑,将她捧着往更高的地方,“这样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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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烟差点又要不理人。
但想着毕竟是自己挑的,好似也没了可占的理,到底也没说什么。
反正她也得到了趣,并且时不时便被他的那张脸所蛊惑。
隔天照例是正常彩排。
沈鸫言难得有空,亲自接送了她。
只是她原以为他送到剧院后院便是结束,待到下车察觉到这人一直跟着自己,葛烟转眼问他,“你也要来剧院?”
沈鸫言没多说,只道,“找宋李。”
葛烟嗯声应下,和他在电梯前分道扬镳时道,“那好,你去找他,我们晚上再一起走好了。”
话落见他迟迟不应声,心中觉得奇怪,她再抬眼,便见沈鸫言攥过她的指尖,偏头在上面碰了碰。
这人真是………
就只是短暂的分离而已啊。
不过暗想归暗想,等到和他稍别于电梯,换好舞裙复又去往后台彩排时。
葛烟想起他就在剧院这边,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