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他?冷笑。
她?的表情看上去还?有些得意,可惜这份得意没持续一会儿。
他?便?拍在了她?臀上。
舒梵惊呼一声,重力作用,腿心酸麻一片,只得撑着抵住了他?的胸膛。好一会儿她?才稳住身形,不得已便?趴在了她?肩头。
适应是个?漫长?的过程,她?缓缓地往下坐,纤细的腰肢轻轻地摆动起?来,实在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李玄胤伸手捧住她?的面颊,便?见她?如猫儿一样眯起?了眼,侧头熨帖在他?掌心,香软的削肩若白?玉豆腐,生嫩得不像话,唇边好似抿着笑意,两蹙柳叶弯眉似蹙非蹙,宜喜宜嗔,实是娇美到骨子里,叫人?的骨筋酥软,怎能不喜?
视野里明晃晃地骤亮了一瞬,她?眯着眼儿半睁半闭,忽觉得身上有些冷,抬眼朝东边望去,原是竹帘被窗牖外的斜风扬起?了一角。
舒梵拉过寝被,将自己严严实实掩好,这才发现昨夜踢蹬掉了被子,一条腿露在外面,这会儿已经有些冰凉发麻了。
身边已没了李玄胤的身影,她?也没什么奇怪,他?每日不到五更天便?去上朝,从未有一日落下。
外头的日光还?有些天青色的灰蒙,许是没有大亮,她?身子一翻又睡了过去,待到卯时三刻,实在无法拖延,才在归雁和阿弥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起?来洗漱,换上吉服。
今日要?去奉天殿祈福,穿的也是比较隆重的衣裳,头上凤冠沉重,压得她?脖子生疼。
鬓边两支步摇轻轻摇曳,珠玉伶仃脆响,隐有碰撞之声。
因是主持祈福庆典,她?穿得是较为严肃端庄的石青色对襟褂服,为了相配,归雁替她?多?抹了两层水粉,将容色绘得更浓重些,嘴里感慨:“娘子娇艳,这身衣裳衬得倒是老成了些。”
“皇后应以端庄持重为先,要?什么娇艳?你再替我鬓发,将这几绺收进些。”舒梵指了指鬓边的两绺碎发。
归雁听她?的,又替她?梳拢了一番,确保无误才搀着她?出行。
参与庆典的皆为三品以上命妇,个?个?衣着端淑,礼仪周全,见了她?齐齐下拜,口?称皇后娘娘千岁。
舒梵站在金石台阶上,两侧的云龙纹镂空巨鼎里飘出袅袅檀香,衬得她?容色愈发雍容沉静,不见什么情绪,只虚抬手道:“平身”。
几十?名命妇方?才起?身,接过宫人?递来的香烛、簪花,依次上前祷告、听训。
“参见娘娘。”一名身形清瘦、容貌秀美的女子到了近前,朝她?盈盈下摆,恭敬垂首。
“你是……”舒梵有些记不起?来。
对方?显然也不甚在意,朝中命妇众多?,得以进宫觐见的实在是少数。
“外子是中书令崔陵。”乔氏道。
这是舒梵第?一次见崔陵的正妻,听闻乔氏素有才名,只是身体欠佳,果见她?面色苍白?,哪怕施着脂粉眼下难掩清灰之色,双目黯淡,脚步虚浮,显然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