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楼吩咐道:“扶着她坐好,别动。”
沈峤如今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面条,浑身上下软得没有力气。
她直觉身旁有个坚实的身影,能让她靠一靠。
她虚弱地拉着他的手,忽然闪过前世自己敦伦的时候喊了太子的名讳,他失望的表情。
他后来去了书房,其实书房一直留着灯。
似乎等她一个解释。
她其实想去书房解释的,可走到半路,因为什么事给绊住了脚,耽搁了。
后来,她再想解释,他已经不想见她了。
她曾经见过他胳膊上的三道深可见骨的疤痕,想问他是什么伤,他从不说。
府里有鬼判官留下的药,说是祛疤生肌,她曾经试图给他抹。
他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不用。
等他最后临出征前,她想见他一面,他却不见她。。。。。。
她一时着急闯进了门,却正看到鸾雀给他换衣服——
他胳膊上原本很深的疤痕消失不见了。
他看向她的眼里也再没了温度。
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任由鸾雀给他穿上了衣服。
鸾雀氏他带回府的,说是丧命弟兄的妹子。
一般带回这样的女子,都是已经心中有意了,沈峤明里暗里撮合了几次,她也看出鸾雀对楚临渊有意。
可楚临渊总是用复杂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次他没推辞她的好意,事实上,这次已经不是她安排的了。
“鸾雀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可满意?”他眸光一闪,冷冷地问道。
事到如今,沈峤哪里会说什么,心底仿佛有刀刮一般的疼。
可是想到姐姐临死之前将她拉进府,跟她说,侯夫人不好当,男人都是偷腥的猫,不会可着一个女子守着。。。。。。让自己别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