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为什么,”江夜手腕一抖,骨刃飞旋而出,在眨眼之间割开了走廊上方所有的眼球形摄像头,“你隔着摄像头看我的目光,让我感觉像被毒蛇窥伺一样?”
“怎么会呢,呵呵。曾经有人给你的人头开了价,想要获得从你身上肢解出的各项能力,价码很高,高到我心动极了,不过最终还是被我拒绝。”扬声器是最后一个遭殃的,临死前还传出了“商人”的最后一句话,“但你现在来到了我的主场,我觉得可以再试试……”
这才是“赚最后一笔”的真正含义。
为了夺取这家酒店,“商人”已经付出了太多,他觉得他还没有回本,那些原住民房客都是些小鱼小虾。现在,网里终于钻进来一条大鱼……
“商人”是不愿意招惹“夜帝”的,但他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错过了,绝对要后悔终生。
就像某位贤者说的那样,“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酒店的长廊里,一瞬间涌动着刺目的血色,无数个眼球从天花板上挤出来,眼皮睁开,每颗眼球里都好像带着戏谑的笑意——
“你到底算是他的什么,心魔吗?”刚刚出门,走在昏暗走廊上的虞音问道。
“嗯。”似乎是感觉一个字的回答有些敷衍,男人又补充道,“我是他的阴暗面,差不多就是心魔。”
“意思是,他真的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虞音说。
明明总是很开朗地笑着,哭的时候也会坦然落泪,一副并未藏着心事的模样……
却连心魔都出现了。
“也不算。每个人都有阴暗面,只是他因为身上带有灵异力量,还在怪谈世界受到过精神上的刺激,所以能把我变成一个实体,把我单独放出来。”阴暗面有问必答,还挺乖的。
“也就是说,你是他的负面情绪凝聚成的吗?”虞音若有所思。
“是的。”
“唔。”有个问题虞音还挺想问的。顾及到有外人在场,不太方便问,但是现在不问,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江夜的阴暗面了……
“我不搭理他的那段时间,他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想对我做什么?”虞音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他想把你见的那个相亲对象杀了,把你关进只有他一个人能进的屋子里。”阴暗面抿了抿唇,改口说,“我,是我想。最后没有去做,他怕你对他失望,再也不会原谅他。”
“听你这么说,我竟然没有觉得意外。”虞音说道,“换成是我,也许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切断江夜与外界的联系,关在独属于自己的地方……
如果到了那个地步,虞音可能真的会这么做。他现在就很气,想把擅自乱跑的狗男人给抓回来。
就是原来简先生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虞音对他还是很抱歉的。
两个人背后,裂口女尽量放轻脚步,不发出声响,以免影响到前面的人说话,脑子里有个笔记本在疯狂地刷刷刷记录。
小黑屋play!好耶!
“嗯?”虞音忽然望向烛光下的走廊。
气温骤降,周遭变为一片血色——
“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那段话出自马克思《资本论》()
第65章现在该是
虞音的第一反应是,狗男人是不是触发什么机关,导致酒店进入警戒状态了。
他转头问道:“你能感知到他的状况吗,他怎么样,还好吗?”
“他没事。”阴暗面说——
江夜暂时无事。
送餐的小推车翻倒,一堆银质餐盘散落在地,盖子滚到一旁,盘子里蠕动的“东西”全被绞杀,殷红的血流淌,像泼洒满地的红酒。
并不是每个餐盘都是装满的,这里的“替身演员”已经被用光了,但“演员”应该还在别处有所储备。
他在江夜面前逃走了,付出了四条命的代价。江夜一连宰了他四次,但仍是让他在“商人”的掩护下,从变为迷宫的酒店长廊上成功脱逃。
血珠从刃尖坠落,白骨化成的利刃苍白洁净,从不被血液染污。江夜攥着它,环顾四周。
空间错位,方向难辨。血肉墙壁宛若活物,天花板上嵌着无数死死盯着他的眼珠,眼前的迷宫在不停解体、重组,每个转角都可能藏着恐怖至极的鬼怪,这座酒店已经变为囚笼。
他被困在笼子里。
那个驾车的侍者不一定认识他,但他在踏进地狱酒店的那一刻,就被“商人”盯上了。在他和音音进入客房,无知无觉地去洗澡、在床上亲热的时候,“商人”正在悄然布置陷阱。如果他不出来查看,这一刻会来得晚些,但他已是落入网中的飞鸟,“网”早晚都会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