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先去洗漱,然后去厨房看到了江夜留下来的早饭,热一热,吃完了。
反正也闲着没事,他把家里又简单打扫了一下,然后拎着垃圾袋下楼。
结果在一楼门厅里撞上了一个有点眼熟,但他并不想看到的人——江瀚海的助理。
助理看到他眼前一亮,当即摸出手机通风报信。
虞音对他来做什么心知肚明,皱了皱眉说:“你们来找我没有用的,我不会插手他的私事。”
“不急,不急。”助理冲他微笑,这时拨打的电话也接通了,连忙眼疾手快地抢走他手上的垃圾袋,同时把手机往虞音手里一塞,“你们聊。”然后提着抢来的垃圾袋头也不回跑得飞快,活像个专抢垃圾的劫匪。
虞音反应慢了一秒,手上就多了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再想追助理也追不上了。
“你好,我是江夜的父亲江瀚海,想和你聊聊。”点了语音外放的手机里传出一个声音。
“……”虞音走出人来人往的门厅,来到附近小区景观带的一个凉亭里,还算礼貌地说道,“您好,我想我应该帮不了您什么。”
江瀚海果然还是不死心,想从他这里入手,跟江夜缓和关系。
唔,江夜之前一脚踩坏了他爹的限量款名表,说只要那块表变回原状,他就回家……虞音心想。一般情况下肯定是做不到的,但乐园的园长印章上镶嵌的那块黄宝石,就是虹“操控时间”的能力之源,借助它倒是可以让过去的手表取代现在的那只表,从而达到“完美复原”的效果。
不过,他有什么必要为江瀚海这样做呢?又有什么必要去当江瀚海的说客?
为了江瀚海许诺的钱吗?
然而虞音的物欲并不重,他和江夜只要有好好过日子的钱就足够了。
那五千万欠款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江夜的商单身价还挺高的呢,他自己也有一座乐园和一座酒店的管理权(虽然目前歇业)。
没有再管江瀚海如何利诱,又如何诉说自己的后悔之情、父爱之心妄想打动他,虞音说道:“我虽然有时候也觉得江夜不够成熟,但他的家事我都听他的,您找我真的没有用。您亏欠的是他,不是我,我怎么能够代替他跟您和解?这件事您只能自己去和他聊。您可能在事业上很成功,但恕我直言,在维护家庭上远不如我的父母。”
助理扔垃圾回来了,站在楼前四处张望寻找他。
虞音挂了电话,从凉亭走出来,把手机还了过去。
“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了。”助理歉意地朝他赔笑。
“赶紧走吧,希望别有下次。被江夜知道了他会更生气,更不可能跟家里和解。”
“好的好的,这就走。”助理连声道。
回到家,窝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手机,江夜回来了。
“你早上走的,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虞音问。
去送几只鬼怪要这么久吗。
“收容所研究鬼怪,让我动用能力帮忙测试,花了点时间。”江夜说,“我没有擅自去危险的地方,老婆。”
“……好吧。”狗男人心里有数就行。
江夜坐过来,将他一把捞进怀里搂着。脑袋搁在他的肩头,像只毛茸茸的大狗贴贴蹭蹭。
“上午你爸派助理堵在一楼,想找我聊聊。”虞音立马告状,反正他没说他要保守秘密。
“他竟然敢来骚扰你!不会再有下次了老婆,我会留意点的,被我抓到绝对饶不了他。”江夜眼里燃起怒火。
“嗯,我跟他说了找我没用,希望他死心吧。别生气啦。”虞音亲亲他,安抚生气的大狗狗。
他亲一下,江夜就亲两下回来,眉心的褶皱也抚平了。
两三天过去,江瀚海那边倒是真的没有动静了。这天傍晚时分,虞音牵着自家老公的手出门,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叫着“江夜”,径直朝他们快步走了过来。是个戴着墨镜、乌发如瀑、身材高挑的女人。
“那位是……”虞音问。
“是我妈。”江夜说。
好吧,最近熟人还真多。
江夜的生母是昔年红极一时的影星宋依云,近年来还偶尔有作品。虞音知道她,也听江夜说起过。
片刻后,宋依云站在了他们面前。她年逾不惑,依旧光彩照人,就算墨镜挡脸也看得出,比银幕上更靓丽。
虞音默默想道,母子俩是有几分像,尤其下半张脸。江夜的唇形好看,薄又不失肉感,很性感,是随他妈的。
她先是叫了声江夜,又看向虞音,笑吟吟地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礼盒。绿色礼盒上的logo无声地宣告着身价,她这显然是有备而来。
“小虞,这是给你的见面礼,麻烦你一直以来照顾江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