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分专注,没察觉到来自身旁的那道视线有多么深邃。
眸中积蓄的冰雪尽数化去,在这一刻,眼里只装得下陆渝一个人的身影。
◇
校医看了一眼盛曜的肩膀,说了句“小伤”,便让他们稍等一会,去旁边拿药油和棉签了。
两人坐在椅子上等着,陆渝怀里抱着书包,以及那只装了影像片的牛皮纸袋。
耳鼻喉科,纤维喉镜……
“你去附院,是检查什么?”
盛曜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视线看着道路另一侧的塑料椅,却有些失焦。
“哦!”陆渝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牛皮纸袋,“这个吗?就是照个纤维喉镜,月度检查而已。”
“纤维喉镜?”盛曜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陆渝点了点头,将书包和袋子放到一旁,伸手比了比,大概一只手臂的长度。
“会有一根这么长的,带探照镜头的细管,从鼻腔里伸进咽喉,然后检查拍照。”
盛曜的表情立刻就不太对了。
“你刚刚说,月度检查?”
陆渝点了点头。
“是啊,每月月底一次。”
盛曜自是不可能听不懂这个词。
他忍不住道:“不难受吗?”
陆渝方才比的那个长度,他看着都触目惊心,望过去的眼神里,带上了自己都未曾意识到有多明显的心疼。
“有麻醉的,也,也还行吧。”
陆渝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
但显然说出来的答案连他自己也不能信服。
“为什么。”盛曜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深邃的眉目拧出一个明显的疙瘩,“为什么每个月都需要?”
陆渝不知道盛曜为什么突然好像有些激动了起来。
他连忙道:“以后应该没那么频繁了,你不用担心。”
盛曜心头一颤,抬起头看向陆渝。
后者却并未察觉到他的心思流露,而是似乎有些尴尬地搔了搔脸。
“其实就是父母比较担心。”陆渝抿了抿唇,说,“因为小时候嗓子得过一次重病,治了很久也不见好,后来虽然好起来了,但也伤到了声带,留下了后遗症。”
“会影响生活吗?”盛曜问。
陆渝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盛曜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