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过什么大病,没有什么狐朋狗友的糟心事,一路平安长到这么大。拥有常人没有的财富、正常的父母、平和安康的家庭……”
“不出意外,还会这样平安健康地活过下半辈子。”
他说着,顿了顿,看着林止拂的眼睛,道,“如果足够幸运,或许还会遇到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能够和我共度余生的伴侣。”
“我为什么要难过?”
因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父母爱?
可他们给他的,先天拥有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秦律很知足,也很感激。
只是永远不能够对他们真正亲近起来罢了。
林止拂恍然,又哑然。
是啊。
这么看来,他那些原来因为爸妈不在身边所以别别扭扭、长大了也心中仍有介怀的情绪,都显得有些矫情了。
秦律道:“不一定。”
林止拂一激灵,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抬头看向秦律。
对方回视着他,眼神温和平静而坚定。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事。”
林止拂犹豫了一下:“害,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当时年纪还小,家里经济不景气,爸妈忙着赚钱,所以常年出门在外打工。”
“家里只有一个腿脚不方便的奶奶拉扯我长大,感觉自己和周围同龄人格格不入。”
他苦笑:“每次放学其他同学都有爸妈来接,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回去。”
“其他人过生日都有爸妈陪着,而我连一个蛋糕都吃不到,因为家里穷。”
林止拂说着,语气又逐渐轻松起来:
“现在好啦,经济独立了,家里情况也变得很好了,我想吃蛋糕,可以一口气点十个!”
秦律轻笑着看着他。
林止拂又在他这样温和的目光里,逐渐萎靡下去。
他喝了口水,舔了下唇,声音低低的:
“是不是蛮幼稚,蛮小气的?从小到大最介怀的事,竟然是在成年前,爸妈从来没有陪自己过过一次生日。”
秦律看他眉眼都垂了下去,仔细想了想,缓缓道:
“一定要我说的话,每个人境遇都不同,性格也不同,心有介怀是常事。”
“你不用因此判定自己幼稚或者小气。”
“但我希望,不管是曾经有过什么,都不要因此让自己陷在过往的情绪里。”
“你本身,是比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