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第二波人了,加起来杀手之人数都上百了。
江沉白想得直接一些,他认为不管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总归是因为罗
大人来帮他们的,而罗大人素来擅谋算,提前准备后手也不奇怪。
哨防营虽可借调,毕竟是临县,且人员坚守有定制,不可能倾巢而出来帮他们,能出这一批弓箭手已是难得。
但,他们的对手也是儋州许多高官,尤是知府一个级别,百十个杀手太正常了。
“高手稍等,我立刻去通传。”
罗非白听到江沉白在屋外的申报,得知对方自称是通思馆的人,微愣了下,手指垂挂在浴桶边沿,来回摩挲了几下,勾了毛巾,眉眼沉定。
“是本官邀来的,来得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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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思馆的人站在屋檐下,得到确定后齐齐一声湿漉提剑而入,血水沿着衣物流淌,因为气势过于凶悍而碾压两府差役,甚至连哨防营这样的军事指挥营弓箭手小队也有些被压制了。
李二看着这伙人走过门槛后先后摘掉斗笠,在雨水流淌在斗笠圆边滴落地面的时候,借着自家等人举着火把的光辉,正瞧见这一伙人里面竟还有个英姿飒爽的女郎,因武装冷酷而淡了艳丽热妩的五官,抬眉扫眼间,有种仅被头领压制的冷傲肆意,也没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是的,头领看似粗犷,实则深沉,这女子却是不压气势,怪让两府差役心里憋屈的,但也暗暗心惊,这女子年纪轻轻,竟也有好武艺,能在如此诡谲深夜跟着队伍悍杀一大群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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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凉王山寺,曾经荒僻静寂的权力埋骨之地,如今一夜闹腾迎来几方不同的人,倒显得热闹又拥挤起来了,隐隐有些对峙。
起码,那通思馆小队头领在对上柱子后面静静观察他们的章貔时,面具下的双眼微凛。
两人仿佛对视,又仿佛在判断对方的的虚实,但很快自然移开目光,似乎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张叔是个人精,还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历就知道非同凡响,主动上前招呼,当知道对方是通思馆,负责保护他们这一路,更是欢喜,也花钱找小师傅等人买姜汤
章貔冷眼看着那头领横刀立马,撩衣坐下。
那干脆利落又颇有气势的姿态不是绿林人士的粗犷无章可比的。
这些人,真的只是雇佣而来的保镖吗?
还是说儋州这边的通思馆强者比他在外面一些州瞧见的厉害得的多?
这些人态度虽依旧冷漠,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明显比对江沉白或者章貔乃至翟禄这些气质外放的人客气多了。
也就解下湿漉漉的外衣休憩一会,内屋回廊那边来了动静。
江沉白推开门,迅速让开路,原本温暖的承运楼灌入厢房与这边接洽走廊中流淌的风雨,夹着淡淡的潮气跟清寒,穿着宽松常服且头发也微微湿漉用木簪束在身后的人抬腿跨过门槛。
陋室本清寒,但她来,既上古文玉在怀,焉不能华光如篝火长明?
通思馆的人转头看去,本来还在擦刀的头领也定眸,同时,擦拭长刀的动作也微
微停顿,但继续擦拭,等罗非白走近才起身,带着几分冷傲重复了此前的介绍。
不过,他也提到他们不是一开始就在凉王山寺蹲守第二波敌人,而是后来赶到,瞧见他们第一波在风波亭附近的厮杀痕迹,再追踪上来的。
“是我等拖沓,险些延误敌情,让大人遇险。”
这头领看似粗狂,冷傲之外,实则说话也算客气,众人也才恍然这些人原来不是罗非白预判好来接洽第二波杀手的。
“这天气,谁家行程能万分精准,我原以为诸位从儋州那边过来,能在明日上午赶来已是最好了,这样我们这边也有得接应,我也能让邻县哨防营的兄弟早日回去坚守岗位,毕竟地方防御最为重要,万万不能因为私案影响朝廷军务。”
“现在,诸位高手能提前来,已让本官欢喜。”
她说着话,将江沉白之前呈递的令牌递了回去。
头领看了一眼这人的手,接过,道:“大人仁义宽厚,在下领情,您放心,这一路到儋州,那些人能完成目标的唯一途径就是从我们这些人的尸体上踩过去。”
言语沉闷,铿锵有力,那一身坚定气派如同火盆里燃烧的炭火一样猩红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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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罗非白的出现,之前被对方压着的俩府之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