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去医馆打听过了,大夫听说是您要的消息半点不敢隐瞒,说是那人被下了蒙汗药昏睡不醒,怕是起了提防,今儿真就不会见任何人了。”
郑青弯着腰,一脸恭敬的向上坐之人禀报着,那人个子不高,有着当地人特有的黑,但是他面上又抹了粉,黑得不彻底,白得也不自然。
这人便是郑氏船行的东家,荆州总管穆云阳的小舅子郑北。
因着是家里最小的,又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一家老小全都宠着护着,养出了个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的性子,如今一听说外来的一单大买卖被东来商行得了去他如何能甘心,在荆州这地界上,外地人的买卖不是他的那也要变成他的。
不过既然是病了那就缓一缓,不急,反正也跑不了。
“让人留意着点,明儿我亲自去请。”城里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只说那人长得如何出众,他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出众。
郑青应声退下,派了个人去客栈那守着,比起这点小事来,自是另一件讨好东家的事更重要。
次日,花芷算着时辰出了门,行李昨儿晚上就让于涛先行送出去了,她也不退房,领着人径直离开,让小六先行去码头,她去市集逛了逛才往码头上去,等她到时,陈二那边已经将货都卸了。
看到她陈二笑得见牙不见眼,恭敬的引着人往船上走。
花芷好似不甚在意的问,“是现在就开船还是……”
“随时能走,您的人可都到了?”
“到了,走吧。”
“是。”
船缓缓离了岸,花芷站在船头看着渐行渐远的码头,她没把握这样就真的避开了,等货源的事谈妥她还得来这里坐客船回京,希望到那时那郑氏已经歇了心思。
其他人她并不惧,东来船行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多来,等闲人也不放在眼里,她只需避开郑氏即可,只要她没有和郑氏怎么着,郑氏再恼也不可能去和东来船行拼个两败俱伤。
那边郑青气得狠抽了下人一顿,“叫你看人你就是这么看的?人都跑了你现在才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去和东家交待!”
下人疼得身体都在打颤,弱着声音给自己辩解,“她们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连房费都还余着十来天,小的以为他们不过是去城里转转再谈点什么其他买卖,没想着他们最后上了船,郑管事,您帮小的在东家那说几句好话,您帮帮小的……”
下人对着郑管事一顿磕头,郑管事心下满足,但又恼火,他求情,他怎么求情,他还需要个来帮他求情的!
果不其然,郑北一听他说完就砸了杯子,一脚把郑管事踢翻在地,“废物,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郑管事忍着疼爬起来又跪好,“小的打听过了,他们是从京城来的,往返京城的客船只有这浈阳才有得坐,他们早晚要回这里来,小的安排了人在码头上盯着,一定能逮住他们。”
郑北哼了一声,心里又气又恼,竟然敢跑,这是踩他郑家的脸!
“再要把人放跑了你自己去跳惟河,免得劳公子我出手收拾。”
“是,是,小的一定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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