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花芷不欲多说,继续说起之前的事,“罐头的成本是可以算得出的,去年用的坛子二两银子一个,今年我提前和窑厂定了规格和样式,价钱还是这个价钱,但是好看许多,这笔支出世叔要查到不难,然后是货物成本,它们本身价钱不高,可我需得从外地弄来,还提前置了冰窑,冰糖的价格摆在那里,再加上人工等等,最便宜的柑橘罐头也需得五两银子的底价我方有些许利润。”
白铭夏想也不想就反对,“五两太贵,这东西在京城能卖出十两去了外地却未必,我还要承担运费和在路途中的损耗,还有铺面租金人工等等,摊算下来怕是也和之前在酒楼的利润差不多了。”
“卖价不能降,实际上很多京城的东西去了外地反倒价钱要得更高,我们本就不是薄利多销的买卖,罐头这桩买卖主要针对的是大户人家的老人女人孩子,你要真降价人家还不一定稀罕,再则云来酒楼只有一家,后来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去商铺买,量本就有限,世叔要是有本事把这桩生意铺遍九州,这得是多大的量?拢总起来利润有多高用我给世叔算一算吗?”
“……”
“……”
两人你来我往的一番讨价还价后把价钱定了下来,柑橘四两七钱,肉桃虽然本身价格高于柑橘却不需要长途运输,四两六钱。
“我打算再做几个新品出来,一个是荔枝,前几日已经到了一船,一个是山楂,一个是梨,等你试吃过后再定价。”
“这些也能做?”
“水果都能做,只是有的做出来不好吃罢了,有的则是不好存放,比如葡萄,对了,那个山楂罐头卖的时候得交待清楚,孕妇不能吃,这和吃山楂一个道理,会导致滑胎。”
这一点确实重要,白铭夏记在心里,“去年的罐头还剩多少?”
“应该够支撑几个店面的,这东西毕竟卖得贵,一天走货不会太多,慢慢来吧,别一开始把摊子铺得太大,还有。”花芷郑重的看向白铭夏,“我认的是你,不是白家,希望世叔能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不要到时候惹来麻烦。”
“只要我离开京城,我那兄长总不会再继续咬着我不放,放心,我会把该拿的拿到手再来和你谈定契,两个月足够了。”
花芷算了下时间,“正好,那时候正是果子成熟的时候,说不得还需要世叔帮忙。”
两人又细谈了半晌,茶喝了两盏才停下,窗户支着,白铭夏看外边天已近黑一拍额头,“竟然都这个时辰了,我也不方便送你,你赶紧回去,其他事不急于这一时。”
花芷跟着看了外边一眼,起身微微一福。
京城中人有共识,食斋就是个吃美食的地方,追捧的人多了格调就上来了,没人会在这里做些掉份儿的事,撒酒疯更是不能,食斋只有果酒,还得看是什么菜,如果是蘑菇宴果酒根本不会上,要也没有。
来此的人偏偏就吃这一套,离开的人都是肚子溜圆,吃得高高兴兴,也因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每每都是天还未黑就打烊了。
拂冬已经收拾妥当在外等候,抱夏正和她小声说着什么,看到小姐出来忙迎了上去。
“忙完了?”
“是。”
“那就回吧。”
白铭夏随后跟出来,花芷退至一边请他先行,两人前后脚的下楼,走到转角处,白铭夏一眼就看到了等在一楼的男人。
这个男人他记得,这次去阴山关他暗里向越之打听过,听越之那意思应该是认得的,只不知是什么人,看他待花芷的样子关系可不等闲。
花芷也看到了他,眼里便有了笑意,走下楼梯问,“等很久了?芍药和小六也出来了吗?出来之前我让兰巧备饭了。”
“刚到,他们过去了。”顾晏惜看了白铭夏一眼,“谈完了?”
“恩。”花芷也没有替两人做介绍的意思,本就是不搭界的两人无需认得,“世叔,我便先回了。”